“她什么时候给你发消息了?我怎么不知道?”顾贝曼问。
明明这一阵都是她消息代收,电话代回,连游戏都是代签到。怎么会漏掉克拉拉的消息?
尹宓:“啊,应该是通过ins的账号。”
哦,社交媒体啊,那确实,顾贝曼不看的。
她俩一说话,克拉拉的节目都到第一个跳跃了。
“3A,诶呀,没有站稳。”
克拉拉的造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要演什么曲风。
咆哮的二十年代,那些离家向外飞行的女郎们穿起宽松闪亮的短裙,将长发换成男士短发,手握香烟,流连酒吧。
最能反应这一时代特征的著作,应当就是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当代最出名的改编是2013年由地球村草领衔主演的同名电影。
电影一般,但主题曲却火遍全球。正是那首能凑够八个翻译版本的《Young and Beautiful》。
管风琴营造出宏大又圣洁的气氛。克拉拉双手合十向上伸出,而后快速向两边甩开,随即压步加速向前,像要把一切都随风扔在身后。
顾贝曼:“你说得对,真失恋了。”
克拉拉比尹宓还要小一年,从青年组的时候就常常同她争这个第三名的位置。
争着争着,俩就变成了赛场上的前辈。
此人比尹宓性格开朗,野心勃勃,同时热爱八卦,是为数不多能和尹宓聊上两句的选手。
毕竟,厚着脸皮唱独角戏完全不在乎听众有没有反馈,也是一种天赋。
这几年克拉拉的兴趣转变为追踪尹宓同顾贝曼的进展,隔个十天半个月跑社媒账号私信她情况如何,整的尹宓烦不胜烦。
克拉拉最后的旋转与打雷姐慵懒迷幻的嗓音一同将气氛推向了高潮。她再次双手合十向上申出,头颈向后弯曲到一个惊人的弧度。
这一次祈祷的动作没有再分开,只是孤零零地留在场中,是无奈也是控诉。
观众们从椅子上站起来呐喊、振臂,有的在挥舞国旗。欢呼声掀翻屋顶。人们喊着她的名字。
鲜花、毛绒玩具从天而降,很快在冰面上堆积成一小泊。
这就是明星选手的号召力,也是对老将仍在坚持竞技的致意。
在全场的欢呼中克拉拉走到了等分区。
比起那些跳四周的小女单,她没有那样高难度的技术储备,3A落地失误,都会成为技术分的劣势。
但她成功的跳跃做得漂亮,有裁判缘和肉眼可见的表现力。
看见克拉拉的分数,顾贝曼“啧”了一声。
高贵的国籍,高贵的分数啊。
比咱们四周落地的姑娘分还高一头。
尹宓看她的脸色,“你都不滑了还跟他们置气呐。”
“你还在滑呢。”
我能不生气嘛。
顾贝曼利落地按掉电源键,“算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她在自己衣兜里摸出两张门票递给尹宓,“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顾贝曼自己不过生日,但她会给尹宓过生日。
尹宓接过来看,“《青衣》?”
“现买票有点晚了,前排好位置都被选光了,所以我往后坐了几排。”顾贝曼想了想又补充,“十二岁那张票没能送出去,现在总算是给你补上了。”
顾贝曼以前不是没有给尹宓留过票。凡是她参演的舞剧,能拿到赠票的,都第一时间问过尹宓要不要来看。
只是赛季时间紧张,还全世界到处乱飞,休赛季呢尹宓又会因为对“小三”心有不满,找各种借口推脱。
久了之后就连顾贝曼这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她的抗拒,便改成了每次把宣传连接发给她,再留一句言,让尹宓要去就联系自己。
拖来拖去,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去看舞剧。
“这次你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顾贝曼抱怨,“这可是为了你的节目。”
舞剧买的是下周六晚的场次,方便尹宓去做康复的时间。
在此之前,她们还能看完世锦赛的自由滑比赛。
自由滑安排在短节目两天后的晚场。
纵观历史,女单项目一向比男单受到更多关注,因此比赛时间也较为黄金。
进入自由滑的选手依旧是六人一组,按短节目排名倒序出场,所以很不幸梅梓萱依旧和队友分在两组。
初升入成年组的小女单并没有什么紧张的状态。她本来就是捡漏来的世锦赛,纯粹是拿第几都不亏,登上领奖台更是血赚。
不过考虑到大鹅有三个名单,这个愿望有些奢侈。
不过也有好消息,她俩都闯入了自由滑,明年冬奥俩名额应该是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