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怀着孕还在为娘家事忧思忧虑,于蓉心中动容,握住她的手:“我自然希望我亲生的袭爵,可你爹和你祖母不会答应……”
秦盼怡也知道很难,宏哥儿自小作为继承人培养,比起宁哥儿样样出挑,侯府在祖父那时就在走下坡路,虽世袭罔替,可也只剩个爵位,没了实职的勋贵在京城处处受桎梏被人瞧不起。
父亲和老太太想要重振侯府,这些年将希望全放在宏哥儿身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想到这不免丧气,侯府终究是父亲的侯府。
“您先试试,若父亲铁了心想将爵位给宏哥儿……”她咬咬牙,“也罢,如此一来宁哥儿也能早早看清处境,往后再给他想办法谋个前程。”
总比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叫他怀着希望再破灭的好。
“好,我试试。”于蓉心头不觉一松,道,“你倒是为他悉心谋划,也得他知道你的苦心才好。他既然已经明白从前是林氏故意放纵,就该回府来努力上进孝顺长辈,哪怕做做样子也行啊,我才好跟你爹开这个口,他倒好,只知道倔着来,惹得你爹越发厌烦,怎会愿意为他请封?”
所以母亲是因为觉得宁哥儿没有宏哥儿有前途所以才不愿为他力争吗?
秦盼怡最终没有问出来。
她掩去眼中的失望,母亲真的放弃宁哥儿了。
可若有朝一日宁哥儿胜过了宏哥儿呢?
今日这一遭,加上此前种种,她发觉宁哥儿好似并非他们以为的一无是处。
这个好似持续到刘妈妈拿出护身符变成了肯定。
“这……这……”
看着刘妈妈被匕首戳到却完好无损的手背,秦盼怡大吃一惊。
她等母亲离去才将一直等候的刘妈妈叫来,本打算问问宁哥儿如何,再交代几句话,却不想刘妈妈叫她屏退下人拿出了一个护身符。
“这是戏法?”
她难以置信。
刘妈妈主动把匕首递给她让她亲自来试,神色骄傲道:“少爷修道有成,这护身符只是其中之一。”
竟然真修道了?!
还修成了?!
秦盼怡吃惊,没敢下手,只拿起来在桌子上划了一下,匕首确实是真匕首,也没有什么机关。
那就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究竟怎么回事?”
莫不是宁哥儿遇到了什么高人?
不由想起看过的那些杂书,难不成上面写的那些神神鬼鬼都是真的?
刘妈妈:“少爷叫我只同小姐说他得了机缘入了道,余下的由他亲自见了小姐当面跟您说。”
秦盼怡眼下确实有想去庄子再见一见这个弟弟的冲动:“可惜我刚诊出有孕……”
“正是听说您有孕少爷才叫我送了这护身符来,您往后一定日日带着莫离身,若符纸变黑便是替您挡了灾。”
又交代变黑后及时派人来取新的。
秦盼怡拿着符纸仔细端详,一直到丈夫进门才回过神:“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杨锐满眼喜悦:“听说你有孕,我跟人换了值。”
秦盼怡立刻露出笑来。
小夫妻凑在一起为迎接新生命欢喜,两人虽是父母之命,却也是相看过才定下的,婚后彼此性情相合感情更甚。
如今又有了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憧憬起未来,还给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取起了名字。
温情过后,秦盼怡提起了今日的事。
杨锐被她引到那面蝴蝶镜前,也吃了一惊:“这么大?”
“可不是,宁哥儿今日实在叫我惊喜。”秦盼怡没瞒过丈夫她对两个弟弟的态度。
但她没有提宁哥儿修道的事,虽然宁哥儿没说让她保密,可他既然这么久都没跟侯府说,必是有他的顾虑在,等她胎相稳固后亲自和他见过再说。
原本准备让丈夫以后多提携的话也不用说了,宁哥儿既然有了这样的本事,只怕反而是他们需要他提携才是。
杨锐却主动道:“看来二弟有些本事,回头我见见他跟他聊聊。”
秦盼怡心里熨帖,笑容温柔:“好。”
她拿出另一个符纸:“这是我求来的平安符,你贴身带着,我绑了绳线你挂在脖子上。”
“你一向不是不信这个吗。”杨锐笑着调侃,见妻子神色严肃,乖乖伸了脖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