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脑袋去打电话。
“不要吓到婶婶,正常说,婶婶应该也比我们会处理这种情况一些。”
“嗯嗯。”彼得应了,拨通了梅婶的电话。
梅婶很快就赶来了,她提着一个大包,
先是询问本叔的情况,然后安慰彼得:“好孩子,时间不早了,这里有我照顾你叔叔,你和这位——”
彼得这时候脸色好了一些,跟婶婶说:“她是我的朋友,梅婶你可以叫她埃尔瓦。”
“夫人你好,我叫埃尔瓦·苏帕,和彼得都在中城高中上学。”
梅婶点点头,对两个人说:“你好,埃尔瓦,时间不早了,彼得你送送埃尔瓦,然后就回家,明天你们还要去上学。”
彼得把车钥匙给梅婶,反复跟梅婶说有什么事情立马告诉他,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彼得和埃尔瓦两个人都没有立马说话,安静地乘车下车,在偶有人走动的街道,让影子静静地交叠。
夜色一点点笼上来,天空几乎要黑了,绰约的云朵被染上深蓝色,朦胧的月从东边的角落爬起来,将辉光洒落,与路灯映在一起,就像风一样无痕了。
彼得突然开口:“如果我像原计划的一样去打黑拳,被黑心老板骗,然后恼怒任由抢劫犯抢老板钱跑掉,抢劫犯是不是会抢本叔的车,用枪打本叔?”
“假设没有实际意义,徒增内耗,彼得。”
“那如果我能谨慎一些搜出那把小刀,看住抢劫犯,本叔是不是就不会被抢劫犯推倒磕破脑袋?”
埃尔瓦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死在暴乱中的自己,想到了自己死前的不甘和怨恨。
她也曾做出许多的假设,假设那天她没有出去,假设……
没有什么好假设的了,只会让自己愈发沉溺于痛苦,不要止步不前能够在下次应对是更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她也曾不否认面对不幸时人情绪的宣泄,这也是必须的。
所以她没有说出那句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利状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
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给彼得,好像她在高高在上地贬低彼得一样。
“明天会更好。”
彼得垂着头,去拉埃尔瓦的手,然后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
“救护车上本叔跟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也跟我说保护好自己,我总觉得他是清楚我在做什么的。”
埃尔瓦静静地听他说,给他一个拥抱和依靠,好像也是给曾在死亡中挣扎的自己一个拥抱和依靠。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戴着头套去帮助别人,阻止纽约再出现有人伤害像本叔一样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