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场三名最厉害的兽人彻底“拍”服后,解释起来就更容易了一些。
当然,伊柠这边的最强战力贾斯丁一醒,他们再有反抗的念头也无法翻起风浪了。
“事情就是这样……”
解释完事情的经过,伊柠最后总结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对你们并没有恶意,明白了吗?”
兽人们面面相觑,这么说来,他们挖来的这些沙棘薯并不是野生的?
他们就奇怪这些沙棘薯怎么如此美味,本以为是黑海地腹地的沙棘薯与边缘的口感不同,原来是眼前这位人类领主辛苦种植的改良品种呀。
她将改良后的马铃薯种在领主府附近,也是为了方便集体劳作,让领地里的居民过上更好的生活。
既然这些沙棘薯是别人耗费心血才种出来的,那就属于别人的私有财产,所以苦主找上门来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明事理的兽人老者站出来说:“非常抱歉领主大人,我们还以为是你故意囤积口粮,不想为周围的人留活路呢。”
“叫我名字就好,”伊柠讪讪道:“我也非常抱歉,没想到黑海地边界还有人居住……”
这时兽人们也娓娓道来了他们的来历。
乌托岭邦,是一个由各个兽人部落组成的联盟国家。
他们没有所谓的国王,而是由各族酋长参与决策,但大多时候都各自为营,甚至相互斗争,抢夺彼此的资源和地盘。
不过一旦有外敌来犯,他们又会暂时放下争端,一致团结对外,直到赶出侵略者为止。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可以,但外人休想前来侵犯!
这种“内斗不休、外敌必诛”的制度,却意外地维持了千百年的稳定,导致大部分兽人族都骁勇善战,其他国家也不敢轻易来犯。
并且,各族酋长向来是由部落中最强大的兽人担任,并不像其他国家那样采用继承制,这也使得部落内部的权力更替干脆利落。
败者服输,胜者上位,反而能让部落发展得更加长久,在与别的部落斗争时占据一定优势。
而阿山就是其中一个部落的酋长之子,也是部落中实力最强的战士。
去年,他们与别的部落又爆发了一场矛盾,虽然获得了胜利,老酋长却因受重伤去世了。
根据传统,族人们要通过决斗的方式选出新一任酋长,但阿山众望所归,没有一个族人想要挑战。
可就在这时,阿山的亲弟弟阿海却站了出来,表示想要竞争酋长之位。
阿山其实无所谓谁当酋长,但根据传统不得不与他一战。
结果弟弟战斗起来跟不要命了一样,阿山不忍心伤到他,手下留情反倒身受重伤,身上的骇人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谁知阿海一上位,就开始野心勃勃地进行改革,势要让部落成为整个乌托岭邦的霸主。
那些年迈的族人和本身很弱小的种族,自然就成了部落的累赘。
偏偏族里还有不少支持他的激进派,把这些族人全部逐出部落,还不允许他们在部落周围生存,以免消耗土地的资源。
阿山无法忍受他的作为,可又不想与手足同胞挥刀相向,只能带着同为和平派的少量族人一起离开部落,带领那些被驱逐的族人艰难求生。
他们中算得上战力的也就他自己、阿壮、阿普三人,在其它部落的地盘上活动,肯定会与之发生冲突,难以保护剩下族人的安全。
因此他们一路流浪,慢慢来到了乌托岭邦资源最匮乏的南部边境,也就是与黑海地交界的地方。
“原来如此。”
听完他们的讲述,伊柠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那你们怎么不去投奔别的部落呢?”
乌托岭邦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地盘,打不过就加入,不也能填饱族人的肚子么?
“没那么简单,”阿山摇了摇头,“兽人族只有战败,没有投降。”
如果是为了捍卫家园,拼尽全力仍被打败,部落还是很乐意接纳对方成为自己的一员。
但没有哪一个部落愿意接纳那些软弱的投降者,即使有,也会把投降者当成肆意奴役的对象。
被驱逐的兽人想活下来,要么就去抢夺地盘,把那片土地上的兽人全部打服。要么就像他们这样,寻找一个无人争夺的荒凉之地。
说起来,他们到这儿也快一年了,土地下的沙棘薯勉强能够饱腹。
可不知为何,这两个月的沙棘薯越来越少,最近更是一颗都挖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