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苑平常虽则也十分关心酒鲤的人生大事,但无奈酒鲤总对她的关心敷衍了事,无拳脚可施。
况酒鲤如今已经结婚,人生大事之一已算基本落定。
虽然这份婚姻她十分不看好。
但当事人看起来没一点怨言,此事又是符老爷子主持,老爷子年纪大气性大,急症加身,她不好多说。
现在符叙来了,青年才俊,人生大事尚未落定,和她说话比亲闺女温和。司云苑终于能发挥她和晚辈无代沟畅谈的技能。
“小叙没有结婚的打算?”司云苑问。
酒鲤想让她妈没事甭瞎操心,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没有。”她听到符叙的回话。
“也是。”司云苑便又说,“你年纪还小,不着急。那恋爱呢?你现在应该正谈恋爱着吧?”
结果符叙仍旧说没有。
酒鲤一直竖着耳朵听那边谈话,闻言拨弄碗中饭菜的手一停,心下有些奇怪。
符叙开口:“我工作比较忙,项目一忙起来有时也得亲自到处跑,害怕会耽误人家。”
心中蠢蠢松散的石块落地。
酒鲤心说你工作忙前几天整天往我们这边溜达?
被茜茜公主伤透了心拿工作忙当借口吧?
呵,撒谎精。
“你现在进了你们家母公司也是,忙,但你们这个年纪,年华正茂嘛,恋爱还是应该谈谈的。”前情提要铺垫完毕,司云苑开启媒婆技能,“你喜不喜欢老师啊?”
得。
“我们家对门,温教授家的闺女,叫温妍,南大老师,性格好长得也漂亮。你高中是和小鲤上的一个高中吧?她小你一岁,和你们都是校友。你们上学那会肯定见过……”
“……”
今天第二次从司云苑嘴里听到这位传说中的温老师。
符叙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像不论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
家长们的脑回路着实令人费解。
他根本连这位温老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司云苑怎么就铁定了他和对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是哭笑不得。
但符叙肯定他和对方绝对不认识。
他上高二时,和他同龄的学生普遍都是初二初三,温妍小他一岁,他便算留级一年,也是他毕业之后温妍才升到高中。
时间线完美错开。俩人压根都不会有在一中相遇的机会。
—
饭毕,司云苑仍旧拉着符叙絮叨了半天谈对象的事。
于是趁着这会儿的绝佳空挡,酒桑桑拉着白薇如释重负地一溜烟又锁楼上房间里发霉去了。
临去前不忘讹酒鲤一笔:“亲爱的姐姐,你那件放了很久的昨天妈妈拿去干洗店了的黑色大衣,的口袋里的白银,可否借你亲爱的妹妹稍微应付一下当下困境呢?”
“……”
还“呢~”呢。
酒鲤鸡皮疙瘩抖一地。
鉴于酒桑桑的往常操作,见怪不怪:“那里边现金就五百多,你要拿就拿走。”
眼神警示酒桑桑不要再发癫。
酒桑桑做口型:“有张黑卡。”
“……”
酒鲤缓了两秒,差点砸白眼过去。
又无语又好笑。
不知道酒桑桑那些成把的零花钱到底用哪了?怎么做到过得比符深还抠搜的?
酒桑桑见好就收特别包子,在酒鲤发火之前,噔噔噔踩着楼梯疯跑。
惊得林箬手底下打呼噜的小煤球都一激灵。
林箬笑的直不起腰来:“鲤鱼,你妹妹还和以前一样啊,她太好玩了,啊哈哈哈哈哈!”
“……”
司云苑说起谈恋爱便有八百个点子给符叙支使。没完没了。
符叙一下没一下地听着,看似认真,实则魂儿已经跑了有一会。
那边酒桑桑在和酒鲤扯皮,他瞥过去,视线又转回来。
盯着他自己的鞋看了会。
手机屏幕亮起,姜修言发的消息。
【你没走?】
符叙终于能脱身:“突然有急事,云姨我得走了。”
“我送送你?”
符叙说:“不用,一点路的距离。”
司云苑执意:“那不行,你先别急,等一会,有个东西必须得给你带上了,我熬的山药牛肉汤,喏,早装好了,我去给你拿。”
蓝色外装的饭盒就陈列在橱柜里,司云苑检查好密封性,提过来,塞进符叙手里。
“年轻人总胃不好,喝这个养胃补气血。你晚上回去,一定记得喝了啊。”
语气亲切,比对待亲儿子还亲。
酒鲤暗自撇了撇嘴。
瞅瞅,司云苑这关爱之心都要溢于言表了。
小煤球经刚才酒桑桑的闹腾,迷迷糊糊终于被吵醒,慢腾腾伸了伸猫爪。背上的毛被林箬撸得光溜,它舒服地翻起肚皮,逮着林箬的手玩。
“符叙是不是要走了?”林箬向那边瞄过去,给酒鲤递眼神。
酒鲤“嗯”了声。
看样子在发呆,一点表示都没有。
林箬拿逗猫棒戳她:“做什么春秋大美梦呢?”
酒鲤眼帘垂下,这才看向林箬,依旧是从咖啡馆就开始的生无可恋的模样。
林箬一顿:“你不去送送?”
酒鲤:“送谁?”
林箬:“……”
选择性耳鸣?
吃个饭能把脑子给吃没?
“符叙应该要走。”鉴于这位现在的智商,林箬重复了遍刚才的话,道,“你去送送他呗?你们俩路上聊聊天,有什么矛盾解决不了的?再不行你请他吃顿饭,一顿饭解决不了两顿饭还解决不了?”
林箬理得很认真。
“……”
酒鲤苦笑,但这还真就不是一顿饭能解决了的事情。
一百顿饭都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