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长仪:“星星,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星茶:?
走?走去哪?谁要走?他吗?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所以我现在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去反叛军的营地,我不会阻拦你,因为这是你的自由。”
柯长仪说话时候的表情很冷静,他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星茶不会留在这里的事实。
在他眼里事实也的确如此,星星身为兽王血脉,反叛军营地比他这里好上太多,更何况他早就发现星星在私下跟贡交流,现在直接把事情说开,总好过哪天因巧合被撞破而尴尬。
“嗷?”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
星茶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表情很人性化,传达的意思也很明确。
他依旧在疑惑为什么柯长仪会忽然想让他走。难道刚刚是他理解错了吗?他难道不想自己留在他身边?
而且,为什么柯长仪的表情能这么……平静啊?
理解不了星茶的意思,柯长仪突然觉得这样跟他交流毫无意义,他把擦手的兽皮放回原处,居高临下地对星茶说:“你随时可以走,今天就这样吧,去睡觉。”
他淡漠的话语带着一丝星茶从未察觉过的冰冷,他仿佛面对的的是梦中的那个柯长仪,冷酷无情得令人窒息。
柯长仪回房间了,他没有为星茶留门。
星茶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所以他是知道自己去找过贡,这样的事情在人类眼中意味着背叛?他确实隐瞒了柯长仪很多,但他现在还不想走。
他甚至觉得自己早已无处可去,只是先前因为身受重伤而没有思考过未来,当下这种局面与他而言待在柯长仪身边确实是最优选择。
但这对柯长仪来说并不公平。
他一个人类本不该参与兽人们之间的纷争,更何况柯长仪也曾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参与纷争,选择帮助反抗军组织,也只是为了他。
——甚至还因为他遭遇了许多无妄之灾。
星茶突然感觉心尖有一点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他却来不及阻止,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不能这样。
——
柯长仪从来都不会被感情左右,自那夜之后星茶一直在想尽办法跟柯长仪亲近,却被柯长仪不留痕迹的躲开。
他只是当星星是伙伴,也并没有权利约束他的一切,即便是被隐瞒或者背叛,也只是默默拉开距离。
他知道星星瞒了他许多事,但就像柯长仪一直以来的选择那样,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他从来不会强求别人做什么事。
但终归还是有些舍不得。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其他琐事代替,比如当柯长仪站在磨盘面前看着奇怪的白色粉末时,他久违的陷入了沉默。
“红,这是什么?”
他在院子的另一头做零部件,听到红说想借用一下他的磨盘,也没有当回事,可当红刻着营地二字的骨牌被磨盘磨成了粉后,柯长仪才后知后觉明白这是什么。
跟那日看到的青骓腰间的骨牌一模一样,是红作为叛徒的证据。
“是领主给的骨牌,我正把它销毁了。”红笑着说。
她看上去好像丝毫不怀疑柯长仪会出卖她。
“行,下次用的时候记得先清理一下磨盘。”
柯长仪默默把骨粉掺进了菜地里,当肥料用。
时间过去很快,预计半个月就能做出来的织布机终于完成,梭子、打纬刀这些零部件也准备就绪,柯长仪挑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打算织第一匹棉布。
当然也是第一次实践,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织过布,不知道成果会是什么样,所以就没有现通知红。
同样看着他一步一步把织布机做好的弹幕也很有参与感,兴致勃勃的讨论该怎么织布。
鉴于星茶在旁边一言不发守着,柯长仪很沉默,只让系统在直播间解释了一下工作原理。
反叛军送来的棉线有一个竹篓,之前他拜托红把棉线缠在了梭子上,现在用起来十分方便。
汉代斜织机的上方有专门固定的分经杆,把棉线一根根绕在分经杆上,再把横着的纬线通过提拉交织,一根一根压叠在一起。
十分繁琐。
柯长仪做了一下午才将将做出不到两米,这已经是他熟练掌握的结果了。
“好像还挺成功的。”他说。
看了一下午织布的星茶很兴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工具,居然能够把一根根线编织成这么密的布,而且布料洁白柔软,没有异味。
他默默凑到柯长仪身边,想要伸爪勾一勾那块棉布,柯长仪却把拿起来棉布放到了桌上。
星茶有些黯淡低头,把爪子收了回去。
【啊啊啊主播你在做什么,你没看到星崽都快哭了吗?】
【这几天下来我都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家大佬跟崽崽的关系变成这样!】
【妈妈,我追的cp好像be了。】
【不要啊,不要这么对小老虎呜呜呜——】
【郎心似铁,主播,你真是两眼空空。】
柯长仪确实有些两眼空空,他摆弄着那块棉布,拿起了大剪刀。
做个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