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烦啊,爬坐起来的文屿兰心想。
刚刚的事无论怎么解决都不合适。
宋淳熙摆明了要收拾她,听自己咧咧几句可以,也只不过看心情。
说要打,还是会打。
就算刚刚自己胡掰说喜欢女生,甚至说喜欢的人是宋淳熙也没用。
若说自己待会要去老师那里,让她打得轻点——她估计又会以为是威胁,反而打得更重吧?
所以宋淳熙的确没说错,她想怎么就怎么。
毕竟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的计谋都无济于事。
至于说文屿兰接下来的处理,去所有人面前哭,不顾一切装病装心理受伤不来学校?
呵!那时候的宋淳熙可能会丢面,老师们看在自己能为学校争光的份上可能也会站自己这边。
但,万一她又带来了绝对性的压制力量那怎么办呢?
等待自己的只会是人生的全盘崩溃。
万幸宋淳熙这次没有带男生来。
那么,就像她临走前说的,她没有踩自己的底线,那么自己也不能踩宋淳熙的底线。
既然宋淳熙喜欢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处理问题,那么她也会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她们各得各的欢喜。
不过以上并不是文屿兰的自我逃避行为。
她并非第一次遭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所以对此还算挺有经验的那种。
在很小的时候,非常亲近的人曾给她上过一课。
大概是在七岁,那时候她和自家的兄弟姐妹一起刚上小学。
不同种族之间有歧视这很正常,但在家族里搞就很没意思了。
文屿兰犹记得外婆家的表姐--那个被大舅妈收养的女孩。
外婆家一直阳盛阴衰,父辈就只有母亲一个女孩,在孙辈的时候,除却自己以外,愣是一个孙女也没有。
是以喜欢女儿的大舅妈便去福利院收养了个亚裔女孩。
诚然,那之后那个人也成为了她一生的梦魇。
现在想来,那个女孩简直聪明得过分。
或许是为了尽快融入这个家庭,也或许是转移注意力。
原本她才是被收养的“外人”。
可文屿兰却亲耳听到她同自己的表哥表弟们说,他们才是同姓氏的一派,而自己是别家的人,姓别的姓氏,叫别的人爷爷奶奶.......
那些表哥表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傻,亦或者后来有没有后悔过,居然真的按照那个女孩说的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