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东魏太子郑景行和南齐太子箫南风同时赶来,含笑站在范居然身侧。
安素晚眼珠转了转,不知在想些什么,阮予墨话落后,她接话道:“哎呀,来秋水馆点个小倌都这般危险,大梁太子殿下,你得更勤勉些才行,别整日里只想着左拥右抱,风流快活,行了,抓住他们啊,”安素晚回手一指正在和念尘还有另外一名她没见过武功还算高强的侍卫缠打在一起的身着中衣的男子,愤愤道:“尤其这个人,跟我抢清风不说,还差点杀了我,还好小爷命大,来秋水馆之前找相士卜了一卦。。。”
她忽然一乐:“那个江湖术士,我还只当他诓我,竟真帮小爷挡了灾,行,回头找到他,多少得再赏他一锭金子。”
安素晚越说越乐,对范居然摆摆手:“行,我们走了,范兄啊,勤勉、雅正,你可以的,啊,抓住他们,等你好消息。”
说完,她对站在一旁听的开心的郑景行和箫南风微微点头,又挥手道别,拖着阮予墨离开了。
安素晚一直对着范居然说话,没看到她身边这位长身玉立的小郎君,微微勾了勾唇角,眸中隐了一丝笑意,又消散于无形。
“。。。”范居然手持玉骨扇、定定的站在那里,嘴巴微张一动不动。
视线一路追随着安素晚和阮予墨离开的背影,看他们渐行渐远,才转回视线,自我怀疑道:“本宫刚刚听到了什么?让本宫勤勉?啊,什么雅正?”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问站在他左侧的郑景行:“她质疑我?”
然后又转向右侧的箫南风说:“本宫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她让本宫勤勉些?”
大梁太子范居然一向嘴巴很碎,从来只有他戏弄别人,除了在阮予墨和郑景行面前,极少能见到大梁太子吃瘪的时候。
如今遇到一个嘴巴更碎的安素晚,为人率直、随性而为,竟让范居然一时间哑口无言,郑景行腰间一抹紫鸾鞭亮的晃眼,张扬洒脱的大笑:“范太子,你没听错,她是这么说的。”
箫南风同样含笑点头,肯定道:“嗯,确实是这样讲的。”
范居然大怒,要不是他涵养极好,自小受了严苛的教育,简直要爆粗口了,手中玉骨扇在指尖转了一圈,忽的飞身而起,掌风直直对着身着中衣的男子推过去。
范居然怒气正盛,这一掌带了十足十的内力,中衣男子压力陡增,倏地飞身而起,躲过这一掌。
还不等落地,下一掌已呼啸而至。
身着中衣的男子身子悬在半空,避无可避,不得不脚蹬秋水馆立柱,旋身躲过,然后手抖宝剑,对着范居然直刺过去。
这一下,武功本源便暴露出来了。
范居然哈了一声,大乐:“果然是你。”
郑景行和箫南风对视一眼,齐齐勾了勾唇角,双双对身着中衣的男子出手,掌风呼啸,他身后房间的大门轰然倒塌,碎了一地。
这个身着中衣的男子武功诡异毒辣,旋身而起,身影快到晃出一连串的虚影,果是那夜在素水河江面上袭击东魏太子郑景行的人。
面对三国太子围攻,黑衣人瞬间落了下风,他蹙眉,眼神扫过静静站在一侧的清风,声音冰冷阴寒,冷冷开口:“还不帮忙?”
范居然眯了眯眸子,手上动作不停,笑意嘲讽:“哈,竟是同党?本宫倒是小瞧你了。”
清风负手而立,一派云淡风轻,漠不关己的神态,淡淡道:“如何帮忙?”
黑衣人随即想到他的武功被四位天师封住了,如今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人,瞬间哑声,只这么一分神,范居然已然将内力灌注在剑尖,提剑直直刺向黑衣人心口。
黑衣人大惊,忙侧身,堪堪躲过这一击,然而身后,郑景行的剑锋已至,再无躲避可能,噗呲一声,剑尖没入黑衣人体内,从左肩刺入,斜着向下,在背部正中央的位置穿透出来,恰是阮予墨受伤的位置。
黑衣人怪叫一声,猛的抽身出来,空中洒下一阵血雨。
身形还不曾飞起,另一侧,箫南风的掌风已至,十成十的功力,直直对着黑衣人心口拍了下去,黑衣人身子像破布一样飞出去,然后重重砸在地板上。
口中鲜血喷洒出来,扬成一弯彩虹的弧度。
“主子。”周围和金吾卫、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纠缠在一起的一众人,齐齐发出凄厉的啸声,挣扎着向黑衣人方向聚拢来。
这一掌,黑衣人已然筋脉具断,再无逃生可能。
范居然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郑景行和箫南风,他二人亦看了一眼范居然,再齐齐对视一眼,三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放松的神色。
轻飘飘的落在黑衣人周围,将他包围起来。
范居然对金吾卫首领说:“将他押送回太子府,重兵看管。”
话落,眼角扫过静静站在一侧的清风,他的一双眸子,古井无波,竟有几分阮予墨高高在上的姿态,心中暗暗一惊,剑尖指向清风,对金吾卫首领道:“还有这个,一并带回去,好生看押,切莫叫他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