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再熬夜研究,就这样,从校赛突出重围,走到省赛的开端。
他们用半年之久。
终于拿到了省赛的敲门砖。
却被一砖拍死在了省赛前。
“是不是傅迩玳。”
她睁开通红的双眼,嗓音沙哑枯干,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会议室莫名一静。
苏冰夏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如刀视线射向付椿。
付椿眼睛肿成一条缝,她浑身一抖,才抬起头,面带茫然:“游枳,你什么意思?”
“我说,是不是傅迩玳。”游枳冷冷直视她的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付椿。”
两人无声对峙。
几秒后,付椿擦擦眼角,移开视线:“不懂你在说什么!计划书丢了我也很难受,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报警调监控吧。”
游枳站起身,不想再与她掰扯。
她不傻,相反很多时候她很敏感,经常能第一时间发觉身边人的异常。
只是很多时候,她不愿戳破,不愿去相信,甚至刻意忽略。
那些从前不去探究的细节,如今连成一条线,很容易确认是不是监守自盗。
但她还是想给对方一个机会。
“付椿,我不管你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现在说实话。”
“你难道忘记项目一开始说的话了吗?”
她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创赛导师温婉面容上写满慌张与愤怒。
傅教授气喘吁吁跟在身后,面若寒潭。
“到底怎么回事?”
-
事件调查的很快,警察调了监控,付椿的电脑和U盘昨晚确实放在会议室,但今早就消失了。
“监控有人剪辑过,案件侦查需要一段时间。”得知情况的警察姐姐安抚游枳几人,“你们耐心等等吧。”
“教授,怎么办啊?能跟赛委会说说,我们延迟提交计划书吗?”苏冰夏焦急问。
傅教授面沉如水:“比赛岂是儿戏!能给你说延迟就延迟?”
他冷哼一声:“付椿。昨天上午,我跟你说过什么?”
偌大会议室里,傅教授高坐首位,积威甚重,他一发怒,所有人噤若寒蝉。
“……对不起,教授,你让我马上就提交,我,我,本来要提交的!”
付椿泪眼朦胧,哽咽了一下:“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个错别字,想着晚上改一下再提交,结果昨晚聚餐太累,就想着今天改了再提交,没想到,电脑就没了……呜呜呜……对不起。”
游枳猛地侧眸,看向长桌最下首的付椿。
教授昨天就让她提交了?
那份计划书,那怕不是她主笔,她也检查过好几遍,哪来的错别字?
创赛导师到底心软,严厉审视她半晌。
冷声开口:“行了别哭了,大家也不是怀疑你,但是就算与你无关,也有个保管不力的责任。”
傅教授余怒未消:“行了,都回去吧,等调查结果。”
…
游枳沉默走出实验楼,外头三伏天正盛,校园空荡荡的,下午太阳照的空气仿佛扭曲,蝉叫嘶鸣,灼热滚烫。
她曝身阳光下,仍觉得浑身发冷。
从小大大,除了林烬染这个败笔,她可以说过的顺风顺水,成绩好,人聪明,家庭幸福,朋友一堆。
她和林烬染掐架归掐架,决裂归决裂。
却从未在学业上尝过真正的满腔努力付之东流的无力,没有尝过真正的失败。
手机嗡嗡震动,吵闹恼人,她闭眼迎着烈阳,不想理会。
四下一片安静。
忽然,实验楼里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猛地睁眼,转身狂奔。
循着声音找到一楼安全出口拐角,光线昏暗漆黑,她隐约看见个高微胖的苏冰夏揪着付椿的衣领扇巴掌。
嘴里骂道:“你踏马是不是把电脑给傅迩玳了?不说实话是吧?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班长和学弟立在一边,竟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付椿抱头尖叫:“我没有,我和他没关系,你放开我!你校园霸凌!我要报警!”
“夏夏!”游枳心惊肉跳喊了一声,“快住手!”
她跑过去,拉住了怒发冲冠的苏冰夏,苏冰夏一见是她,情绪更绷不住了:“宝,我好气啊!!”
游枳心底的怒气不比她少,但她还挂念着和付椿并肩作战的情分。
她走上前,清凌凌的杏眼不带一丝情绪,声音冷到可怕,没有喊付椿名字,而是像初识一般:“学姐,我们没有证据,你可以不承认。”
“但傅迩玳联系了我,你猜猜,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