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枳笑意消散,弯腰伸手去捞:“东西给我,然后快滚。”
“用完就丢?”林烬染语气清润,拎着购物的右手却向后一侧,桃花眼闪过戏谑,“我可没说白干活。”
扑空的游枳:?
“你能要点脸吗?”
林烬染面不改色,侧脸隐在阴影下,看不出太多情绪,拖腔带调吐出三个字:“黑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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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游枳和付椿一道去傅教授的实验室。
“昨晚谢谢你啊。”游枳睡眼惺忪随手捏了两包纯牛奶,递给付椿一袋。
林烬染丢下那三个字就麻溜滚了,付椿热情地帮她一起将东西提了上去。
还什么都没问,游枳很满意。
“太客气啦,请到傅教授还是你的功劳呢!你都不知道李教授拒绝我的嘴脸!”付椿接过,愤怒抱怨一通。
又羡慕地看着她白嫩的脸蛋,“游枳枳,你皮肤真好啊,用的什么护肤品啊?”
她不自觉摸了摸前额麻麻赖赖的青春痘。
天生丽质就是好啊,素面朝天,像化了恰到好处的淡妆,黛眉长睫,明眸善睐,皮肤白皙莹润,仿佛能掐出水来。
游枳懒懒打了个哈欠,她昨晚没睡好,眼睛微眯着,随口报了个品牌。
“卧靠?”付椿单眼皮都撑大了,“他家很贵的,基础款三件套都够我一学期生活费了!”
游枳迷迷糊糊:“不知道啊,我妈妈买的。”
她有点手残党,上大学后,亲妈给她收拾行李箱,塞了两瓶水乳,说以后不用宝宝霜了,换成这两个。
她当时还闲麻烦来着。
“……哦。”付椿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
游枳一入学便是校花,又是学霸,奖学金拿到手软,比赛荣誉更没少拿,追她的人能从北农排到北清了。
她们一起研究制作动物假肢半年多。
她和自己一样,吃食堂,穿白大褂,身上没什么贵重饰品,也没穿耳熟能详的名牌奢侈品,更没主动炫耀或袒露过自己的家境。
她便以为大家都是普通学生。
如今一看,人家就是一朵富贵花,指不定家境多富裕呢。
游枳没注意付椿的沉默,她困得要命,胳膊上的蚊子包还痒,到傅教授的实验室后,掐大腿才清醒过来。
众人都知道了傅教授要开组会的事。
安静在楼道等着。
家里赶过来的苏冰夏,拉着她叭叭昨晚和男友聊的话题。
“宝,你知道吗?我男朋友那个室友,就那个富二代,追你半学期又和别的女的好上的那个情圣渣男!他回学校了!!”
游枳:“……?那个预制霸总?”
此人名叫傅迩玳,据说是豪门少爷,长一张帅气张扬的脸,性子高调自我。
似乎对自己有一定的人设要求,出场必要观众,收了一帮小弟。
总是沉浸在某种霸总情境里,极难沟通。
追了游枳半学期,拉横幅,摆心型蜡烛,楼下弹吉他,叫外卖早餐(外卖员读情书版),表白墙刷屏……
每一个都叫游枳社死一回,拒绝都说倦了,最后只能逃着走。
上学期末,此男终于偃旗息鼓,丢下一句霸总语录:“女人,不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转头和外院系花在一起了。
游枳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冰夏小鸡啄米:“嗯嗯嗯!!听说他也要参加省赛!!”
“他参加校赛了吗?哪来的项目参加省赛?”游枳记得北农入围省赛名单没有对方的名字。
“买呗!人家有钱,砸钱进组当项目负责人都可以!”
两人正说着小话,傅教授和创赛导师到了。
傅教授的实验室占了实验楼五楼一整层,有单独的会议室,他们今天在这里开组会。
傅教授之前了解过他们的项目。
讲起来相当轻车熟路。
两小时过去。
五人组都长脑子了。
老教授犀利指出一系列问题后,开始神秘一笑:“接下来,咱们聊点轻松的,游枳啊,你给大家讲讲学校入围省赛的种子队伍。”
众人:“……”
这轻松吗?请问?
游枳下意识和付椿对了一个眼神。
却见对方低头冷脸并未抬眸。
她有点奇怪,分神了一秒。
而后定声回答:“学校共有六支队伍入围省赛。据我所知,其中两组,是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都是高教主赛道创意组的。”
“这两组,一组是ai医疗,去年三创拿下了国奖。一组是智能居家系统,据说是某个工科学姐的毕业论文,申请过专利。给同导师本科师弟参赛使用了。”
其实说直白点,就是别的组,要么是继承项目,要么是祖传项目,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只有他们组,是一个实打实从无到有的新项目。
说白了,赢面很小。
傅教授沉吟点头:“嗯,不提全市有多少队伍,光咱们学校,就有两个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亚历山大啊,同学们!”
“……”众人一脸菜色。
前段时间还为拿下校赛洋洋自得,飘得半路开香槟的苏冰夏等人羞愧低头。
傅教授环视一圈,效果达到:“新,也意味着机会大,别丧气,都加把劲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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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教授赶去开会了,创赛导师也有事离开,五人组开始重新捋思路。
直到下午五点半。
夕阳洒进窗户,小教室的门被敲响。
付椿去开门,门外的男生高高瘦瘦,一张脸漂亮的她一个女生都自卑,穿着简单的白T牛黑裤,清隽优雅,礼貌温和:
“同学,游枳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