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表面上素不相识的两人,私底下竟是一副相识已久,相爱相杀的状态?
靠啊,藏的够深啊!!
吃瓜三人组内心同时爆鸣。
“这么晚了,女孩子打车不安全,跟我们一起吧?”庞白,也就是胖男生架着蒲询,热情邀请道。
“好啊。”
“不用。”
说好的是阮雾,肇事者替人缴完医药费,掏空大半个月的生活费,正心疼钱包,有免费车的蹭,还有crush,再社恐也愿意挤。
说不用的是游枳。
一直沉默跟在最后的林烬染,嘲讽扯了扯唇,声线清朗温和:
“你们一起,我自己走。”
“……”
几人俱是一怔。
游枳瞥他一眼。
黑暗中,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大概能猜到,肯定一副阴阳怪气,似笑非笑,别人欠他几十万的欠揍样。
大约踹人在先,她脑袋一抽:“男孩子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
“……”
林烬染淡淡睨她一眼,并不领情,转身:“谢谢关心,本人练过。”
游枳有愧疚,但不多:“慢滚不送。”
夜晚医院门口人烟稀少,只有零星急诊的匆忙面孔。
游枳漫无目的地一瞥,亲眼看见林烬染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宾利。
谁家好人用宾利跑网约车?
“?”游枳瞠目:“等等……所以这狗东西一个人坐豪车去了?”
阮雾:“……”
阮雾跨屎:“……”
阮雾跨屎室友:“……”
-
北农比北清近点,四人坐出租,游枳和阮雾先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意外看见一道熟悉身影。
男生站在校园门口的昏黄路灯下,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火星在夜晚忽明忽暗,衬得那道清隽身影多了几分黯然寂冷。
游枳侧目瞧去,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死对头抽烟……
“阿枳,”思绪被阮雾的声音拽回:“林,林烬染应该在等你,快去吧。”
“……”
游枳难得没生反骨,点了点头。
林烬染对蒲询他们打了个等他的手势,大步流星走向游枳。
仿佛那一脚完全不痛。
游枳就近站上马路牙子。
风渐渐大了,他逆风而来,黑发被吹的凌乱,T恤被晚风灌满鼓起,又慢慢贴回他身体,露出劲瘦的腰线,像是撕开校园漫画走出来的美少年。
游枳正被风吹的鬼迷日眼,如果是别人,还能欣赏两秒。
林烬染她连看都不带看。
扒拉走一根吹进嘴里的发丝,埋怨:“你属乌龟的?这么慢。”
林烬染灭掉烟,顺话茬:“你见过腿这么长的乌龟?”
“自恋的毛病建议改改。”游枳毫不相让,觉得自己大发慈悲等他就是一个错误。
烦躁地捋捋头发:“有话快放!”
有意无意挡住风口。
林烬染唇角轻勾,桃花眼却情绪淡淡,注视着面带不耐的少女:“下午跟孔姨打过电话,受伤的不是我。”
游枳一愣。
突然想起,回寝室后老母亲的那几通电话。
她没接。
……不是?
她是什么小丑吗?
游枳不自在撩撩耳边碎发,鼻腔里哼出一道气音,死对头面前,显不出半点尴尬。
双臂抱胸,眯眼警惕:“所以呢?你这会儿马后炮?”
安的什么心?
她脸也丢了,社也死了,人也打了。
他现在解释,是嫌她社死不够,还要半夜三点爬起来打自己一巴掌吗?
林烬染没接话茬,表情温和问:“真没生活费了?”
游枳颇不习惯他这副态度,恶寒打个哆嗦:“正常点。”“关你P事?”
她戒备:“又在憋什么坏?”
林烬染转了转手机,微微低头,表情温润斯文:“可以借你点,利息按市场价。”
游枳:“……”
她撇嘴,想到那0.09:“跑我这钓鱼来了?”
她就说,狗东西忽然反常,必是想放贷坑害她!
恍然间,又想起那辆宾利,狗东西不会借高利贷买豪车装x吧……?
她可听过不少类似案例。
游枳下意识眯眼,打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清隽男生。
半晌,忽而轻笑一声,迎着清冷月光,女生眼底缀着细碎的光,眼尾微翘,明媚又勾人。
“林狗,你也有今天!”
她拿出手机,原封不动转他0.09。
然后,又转一笔0.09,备注:自愿赠与。
当他面操作完:“拿去花吧,不用还。”
林烬染:“……”
他掉头就走。
真是多余浪费时间。
恶心一回死对头,游枳好心情转身,愉悦欢快喊了声软软,和她回学校。
-
即将门禁,武曦和宿舍长苏冰夏都在群里报备过不回来,还通风报信,今晚不查寝。
“阿枳…”阮雾一进宿舍,像只回了安全屋的仓鼠,双眼放光问:
“从实招来,你和林校草什么关系?”
游枳反锁门,黛眉一挑:“林校草?”
阮雾被转移话题,小嘴叭叭:“是啊,你不知道吗?北清林烬染,校内顶流诶……”
“据说大一新生入学,好多学姐学妹要微信,差点造成围堵,还是被保安疏散的人口呢。”
“自那之后,一战成名,北清论坛投票选校草,他断层第一!!”
游枳丢下包,一瓶水拎到现在,吨吨喝两口,点评:“沾花惹草。”
“……”阮雾一晚上奔走在吃瓜前线,车祸的恐惧被消散,脑洞大开。
大学两年,阿枳拒绝所有追求者,主打一个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口口声声“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军师当的风生水起。
原来,原来,军师不是不上战场,而是从战场上退下来了……
脑补一出高中恋爱、被家长棍打鸳鸯的be虐恋剧本。
阮雾的眼神都露出几分慈爱。
游枳不知道自己已经分手了,难以承受她的眼神般搓搓手臂:“……干嘛?”
阮雾纠结两秒,犀利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
“阿枳,你和林校草是不是谈过恋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