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楼上休息了,只剩那梦、茵茵和郑柯还在张星之旁边。那梦想着拿了火把在客栈里,牛头人不攻击客栈,好像也不攻击其他的建筑,说明牛头人只抓路上的人。
这个时候张星之醒了,一脸龇牙咧嘴,像是被身上伤口痛醒的。
那梦说道:“你今天几乎是拿牛头烧洗的澡,伤口也又冲了一遍。”所以疼的龇牙咧嘴。
郑柯看他醒了,就问他要不要上楼休息,张星之说不想去,想再坐坐,于是四个人就坐在楼下,看着客栈外的狼藉。那梦想着,到了第二天,外面一切又会恢复原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星之开了一瓶牛头烧,打开就送嘴里,其他人都不说话,默默陪着喝了点,这个牛头烧也是真的非常难喝,生猛的一股子苦辣味窜进五脏六腑搅一通又回到舌头上,激得太阳穴突突的,那梦喝了一杯就再也不喝了,现在大家也不在意这个牛头烧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了,张星之当水一样的一碗碗的喝。
突然张星之看着那梦:“于菲,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也许也死了。”
那梦朝他安慰笑笑,大家说是意外情况下都只保自身,但最后谁都在帮忙。
“还有你,郑柯,也谢谢你,不然我今晚要死两轮。”张星之苍白的也朝郑柯笑了笑。
郑柯没好气说道:“你那情况换谁都会去救吧,哪有人这样往死里冲的。”
张星之苦笑一下,继续喝酒。身上的衬衫外套都磨的像个乞丐衫了,裤子膝盖也磨出来个大洞,胳膊上手上腿上,全是伤口和砂砾,不知道的以为要饭不成功还被人揍了一顿。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狼狈的身影走进客栈,那梦定睛一看,这不是齐父吗。
大家惊讶看着失踪人口默默走进客栈,齐父看见有人在楼下坐着,问道:“安韶翔呢,怎么不在这。”齐父眼睛全是红血丝,头发胡子拉碴,一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样子。
如果齐父在这,那说明那晚雪儿在牛头人肩上看到人,确定就是安韶翔了,那梦问道:“你去哪了?”
“没去哪。”齐父坐下。大家惊讶他没有符牌居然就这么轻易进来了。
郑柯张嘴道:“安韶翔应该死了。”
齐父震惊的看着郑柯,以为他在开玩笑。
郑柯向他解释完,齐父脸上满脸都是悔恨懊恼,语气激动地说:“是我……都是我……他一定是看我出去了才追出去找我……”齐父双手颤抖,”他知道我回去了骰子楼……他就不喜欢我去……我为什么要去……不然他就不会死……”
听上去是老玩牌人的悲伤独白,那梦对玩这种的不太有好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相信自己一定能靠这个发家致富,那个概率还没重新投胎来的快呢。
经齐父断断续续不太清醒的独白,大家差不多得知齐父本就是爱玩这个的人了,大家探索到骰子楼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他情难自已,安韶翔当时很不高兴,回来后悄悄拿私钱多买了一张符牌,熄灯后偷溜出去,就是这个时候偷偷跟着齐父,没想到中途被牛头人截走了。
玩牌人的悔恨最不可信,玩牌人的话也最不可信,赌徒的承诺就是下次一定。那梦上楼休息去了,无论如何明天都一定要出去了,在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第二天,一伙人整装出发,张星之点了人数,想了想还是去叫齐父,但是却怎么叫都叫不醒,到了楼下掌柜处得知,他昨天半夜回来并没有付钱,所以就要永远留在客栈了。那梦看了看空无一人但每次都有饭的厨房,掌柜的话飘在耳边,背上冒出了白毛汗。
大家又离开客栈去裁缝铺给火把,老板马上做出了巴掌大的小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灯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雪儿昨天一直留在裁缝铺,半夜听到到处咚咚作响,我们告诉了她昨晚的事情,雪儿也表情凝重。大家完全不想多呆,拿了灯就上路,这个时候令大家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前面居然活生生站着昨天死去的那个高个子男生,蹲在地上认真的找东西。
大家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向前,生怕等下这个男生会变成什么鬼把人带走。
茵茵最先开始张嘴青着脸问道:“那个……你,你是什么东西……?”
男生听到声音,皱着眉抬起头:“你在和我说话吗?”
茵茵小心翼翼地说:“……你,感觉怎样?”
男生看着茵茵,一副这人有病似的,嫌弃的走到另一边去继续找东西。
大家昨天亲眼看见牛头人把他撞飞,在地上脑袋都碎了,而面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又是那个男生,怎么回事?真见鬼了?
张星之冲过去把他拉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喊道:“昨天你明明已经死了!你现在出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男生不快的挣扎脱出,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说:“哦,这样阿,我什么也没做,就这样。”
这个男生貌似也没有昨天牛头人的攻击记忆,那梦心想,那梦上前一问:“你找到长命锁了吗。”
男生被问到这个问题明显不高兴,甩脸说:“没有。”
张星之不打算放过他:“你为什么第二天还在?为什么其他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