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是有在听的,四周无人,便继续说下去:“你仍在夜忘川之时,我去过一趟天界,就是在那里遇见的。此人……”
“你很关心她吗?”颜淡语气莫名。
关心吗?
“这两日你跟我说的几句话都是关于她,怎么,只有圣德侧妃能打开您的金口吗?其他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附身到别的簪子里去了。”颜淡也不想这样阴阳怪气,都怪小鸟太讨厌了,“你若真想追随圣德,大家早点把话说开,你把禁制解了,把金簪送给对的人,就不必徒增烦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颜淡听不到回应,心头越发烦闷,这当然不能用“吃醋”来概括,她当司凤是她养的小鸟,是属于她的小鸟,可小鸟不跟她说话,却对着旁人叽叽喳喳,这谁受得了啊。
蓦地,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颜淡偏过头避开视线,在他……她是不会理他的!
可哄人对于小鸟来说,真的比那些术法难太多太多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她有问题。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大明白,很多情绪只能靠我想或不想来分辨。”他笨拙地解释着,不通情理的坏处就是,言语描述都变得极其困难,“我不想你不高兴,想哄你开心,可我连开心是什么都不能理解……至于关心……旁人都不值得我去关注,因为我想保护你才多留了个心眼。我没有不想跟你说话,我觉得你听了我说话之后会不高兴才……”
他根本无法学会柔软,他的表达总是生硬的,谁听了那样的话心情会好呢。颜淡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他的态度依然是疏冷的。
颜淡教过他,要用心去体会,可他的心是死的。这并非是他的身体,不过是那方天道给的一具躯壳。
经年累月镇压于炼狱的恶灵,怎能体会到人情冷暖呢。
她仍然不肯理他吗,他解释不了更多了。
他执起她的手掌,覆上心口,那里从未有过异样的起伏,始终平稳跳动。
“我不懂,颜淡,你再多教教我,我会认真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