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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鹰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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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勃然大怒,却碍于皇令,不得发作,便找上薛贤,质问当日之事。

薛贤颤声道:“枢密一心为国相,绝无此意!若非如此,又怎会带兵南退,让国相能一路攻至奉京?”

闻仲达怜悯地看向他:“这话莫叫我军中儿郎发笑,曹病已算什么东西?一帮老弱残兵,即便不退,征南军也能一月拿下西北。”

江氏将门衰微,武安侯死后,昔日兵强将勇的乐家军也一蹶不振。闻仲达说一月拿下西北并非虚言,曹病已带兵南逃时,十二州就是半月变天。

曹病已自知不敌征南军,又保命心切,早早投向闻仲达。薛贤本觉不妥,但枢府厌战之气弥漫,他若反对,便成了异类。不料,闻仲达今日当真过河拆桥,视承诺如无物!

薛贤面如死灰:“原来武安侯说得不错,虎狼之国,不足信......”

三年前北苍求和,武安侯及西北诸将认为这是国力空虚下的缓兵之计,一力反对议和。然而,这些声音被和谈的喜悦淹没,并未被采纳,反而引来质疑。

现在看,西北军的顾虑没错,那时起,天狩帝就有吞并大梁的野心。

“通知御卫,让肃王出席明日军会,也该谈一谈,”闻仲达松开薛贤,面沉似水,“谁才是如今的征南军主帅。”

奉京唾手可得,现在闻仲达在意的,不是乐绮眠,也不是曹病已。如果副帅便能忤逆他的决定,那他何必做这个主帅。

让给傅厌辞,岂非全了圣意?

***

天际微明,巡营的御卫刚结束一夜疲惫,大帐却从卯时起就灯火通明。

“国相带四千兵甲反击,应州勤王军已经退走,短时间内难成气候,”崔烈站了片刻,手脚冰凉,把手凑到火边,又继续说,“不过,国相猜错了一点,梁君并未出逃,闻师俭扑了空,昨夜才回营。”

入冬后,军中柴煤紧俏,可能是龙神卫时期留下的习惯,傅厌辞帐中不常烧炭,多余的柴煤皆发给了军官和兵卒。

等崔烈说完,傅厌辞戴好护臂,将烛交给亲兵,掀帘出了帐。

军会设在帅帐,傅厌辞到的时候已经坐满将领,皆面色沉凝。崔烈接过亲兵递来的手令,果然看到天狩帝的字迹。

北苍与大梁不同,冬季漫长,士兵畏暑,不擅春夏作战。为此,天狩帝催促闻仲达尽快攻克梁都,开春前领兵还京。

“拿下奉京不难,”有将领说,“但梁人狡诈,筹措犒师费时互相推诿,到今日也未拿出钱粮。”

一人说:“这有何难?咱们营中还有几名使臣,割了他们项上人头,扔到城下!”

另一人说:“说得不错,但这几人官位低卑,只怕不足以震慑梁官。依我看,不如索要宗室子、宰相各一位。”

将领转头看向对方,面色一喜:“原来是萧将军,但宗室子易选,宰执却有数人,依您之见,该选哪一位?”

说话的人站在闻仲达左侧,头戴金冠,身穿绛袍,腰间配长短双剑,年轻俊雅,风度翩翩。

这是闻仲达的副官萧蟠,萧家上一任家主过世前,长子不成器,他处事伶俐,从数名子嗣中脱颖而出,成为萧家最年轻的掌事人。

萧蟠面露微笑:“太师魏衍是资历最长的宰执重臣,早年在岑州守过城,不是纸上谈兵的花架子,抓了他,有益无害。不过,此乃我一人之见,究竟如何,还须国相定夺。”

闻仲达未置可否,看向傅厌辞:“雪奴以为,该索要何人,给几日期限?”

傅厌辞并未开口,那名亲兵上前,将一物递给闻仲达:“国相,这是殿下给您的劄子。”

这一举出乎众人预料,傅厌辞姗姗来迟,众人以为他因放走乐绮眠一事暂避闻仲达锋芒,不想他已有计划。

傅厌辞长年在燕陵带兵,以闻仲达对他的了解,他不熟悉梁臣,也对魏衍知之甚少。将问题抛给傅厌辞,初衷便是让他难堪,可他翻开劄子,面色微凝。

这份劄子条分缕析,不单挑不出错,更在人事上比闻仲达多想一步。

“诸位在这里口若悬河,雪奴已写了劄子递交,”闻仲达沉沉笑起来,“但雪奴并未与梁臣打过交道,不知这些人最擅偷奸取巧,要他们二十日内筹齐犒师费,恐怕难办。”

傅厌辞说:“营中还有几名使臣?”

这话是对崔烈说,崔烈答:“属下记得是五名。”

那名将领道:“殿下这是何意?”

傅厌辞说:“每日清点银钱数目,核对入库,若有差额,杀使臣一名,二十日后,若未筹齐,宰执、宗室子及使臣,悉数斩杀。”

他话中杀意凛然,众将微怔,一时竟无人应答。

因为年纪轻,傅厌辞刚被指为副帅时,闻家将领其实颇有微词。但如今,他面对众将,反应从容,手段果决,这样的气度,没有人会怀疑他不能胜任此职。

萧蟠先反应过来,笑道:“这个办法不错,化整为零,但魏衍是文臣之首,杀他恐有梁人反抗,此事尚需斟酌。”

萧蟠发了话,旁人也随声附和。一时间,众将都看向闻仲达,只等他下决断。

“既然如此,便依雪奴所说,以人质换金银,不过,”闻仲达笑容不改,“从营中的乐氏女,梁君要她协同三司筹措金银,此女与我军有血海深仇,又杀害我闻仲达一子,若二十日拿不出这百万金银——”

只怕踏进营帐起,傅厌辞就算到了这一步。情势如此,他再阻挠,无法令众将信服。然而,傅厌辞屡屡违抗军令,闻仲达岂能叫他事事顺遂?

“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乐绮眠在宴席上恣意妄为,早引得众将不满,当即有人道:“闻大将军赍志以殁,只杀她如何能报我军之仇?要我说,就该鹰刑处置!”

武安侯纵横一世,是不少北苍将领的噩梦,用鹰刑杀死乐绮眠,众将也能出一口恶气。

闻仲达怡颜悦色道:“雪奴以为如何?”

乌铎之死是傅厌辞讳莫如深的烙印,无论过去多年,他都背着弑师的污点。如今用鹰刑处死乐绮眠,无疑在暗指当年之事。众将窃窃私议,无数双眼睛注视傅厌辞,里面有怀疑、好奇,更多的,则虎视眈眈。

“哗——”

议论纷纷中,烛突然飞入营帐,落在傅厌辞护臂之上。

“依国相所言,不过,”傅厌辞冷静地说,“三年前,她刺杀西灵郡王,致使龙神卫被陛下惩处,若有这一日,请由烛来执刑。”

闻仲达恍然,失笑道:“原来如此。雪奴既有此心,便如你所愿,由烛来行刑。”

军会结束后,将领陆续离席。此时天色耿耿欲曙,驱散了寒雾,让营地沐浴在金光当中。

傅厌辞不与旁人同行,只身走在后方。但日光照不到的角落,他看向闻仲达,眼中阴翳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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