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简单地解释,德姆斯特朗教授的是如何制造伤害,霍格沃茨教授的是如何避免伤害。两者本质上是同一枚硬币的正反面。"莉拉思考片刻,回答道。
达芙妮的眉毛微微上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她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全神贯注地说。"你能举个例子吗?"
莉拉微微一笑,从行李箱中取出一本皮面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
"比如说,霍格沃茨教授统统石化咒作为防御手段,而德姆斯特朗会教授如何将其变形为一种更强大的冻结咒,能够持续数小时并造成实际的冰霜伤害。"
她顿了顿,"两种咒语的魔杖动作几乎相同,只是后者需要额外的意念集中和一个微妙的收尾动作。"
"那听起来...很危险,"潘西评论道,她看起来既羡慕又恐惧。
"魔法本身既不危险也不安全,"莉拉耸耸肩,将笔记本合上放回行李箱,"使用它的巫师才决定它的性质。"
就在这时,宿舍门开了,另外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米里森·伯斯德。一个健壮的棕发女孩,表情严肃。
"你就是我们的新室友?"她好奇地问,目光在莉拉身上停留片刻后迅速移开,仿佛害怕被抓住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莱斯特兰奇,"莉拉简短地介绍自己,同时将一叠整齐得几乎不自然的衬衫放入衣柜。
每件衬衫都完美对折,边缘精确对齐,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这是在德鲁埃拉老夫人的严厉教导下养成的习惯——"整洁是尊严的外在体现,混乱是心智薄弱的证据。"
米里森点点头,她身材高大,声音却出奇地柔和:"我看到你在遇到了摄魂怪的时候晕倒了,当时发生什么了?"
莉拉的手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将一双银绿相间的袜子卷成完美的圆筒形。"没什么,我没吃早餐而已,"她干巴巴地说,"不过,那些生物确实令人...不快。"
"摄魂怪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可怕吗?"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莉拉无法忍受的好奇,就像在询问某种异国情调的食物味道。
莉拉的动作变得机械而僵硬,每一次折叠都比之前更加用力,直到布料发出轻微的抗议声。
"想象一下,"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有人强行挖出你最糟糕的记忆,让你一遍又一遍地体验,同时抽走你所有的快乐和希望。然后再加上刺骨的寒冷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她啪地合上行李箱,"这差不多是个开始。"
宿舍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邓布利多真的允许那些东西守卫学校?"达芙妮最终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为了抓捕小天狼星·布莱克,"潘西点点头,"他一定非常危险,才需要这种级别的守卫。"
"我听说他是第一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人,"特蕾西说,声音中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杀了十三个麻瓜,就用一个咒语!"
"我父亲说他是黑魔王最忠实的仆人,"潘西补充道,刻意压低声音,"比...比你父母还要忠诚。"
莉拉的眉毛危险地扬起。"我建议你谨慎选择谈论我父母的话题,帕金森,"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特别是当你对情况一无所知的时候。"
潘西的脸色瞬间变白,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
"够了,"莉拉打断她,声音恢复平静,"今天已经够长了,我想我们都该休息了。"
她走向自己的床,拉上了深绿色的帷幔,将自己与室友们隔开。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莉拉终于允许自己的面具松动。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质挂坠盒——纳西莎今早给她的礼物,内含贝拉特里克斯的头发和照片。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凝视着里面十六岁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有着与莉拉相似的黑色卷发和深邃的眼睛,但表情更加生动、自信,甚至带着一丝狂野的美丽。
那是一个尚未被阿兹卡班和伏地魔扭曲的贝拉,一个莉拉从未见过的版本。
这真的是我的母亲吗?莉拉想着,手指轻轻抚过照片。如果是,为什么我在古灵阁的血脉验证会失败?我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没有答案。她合上挂坠盒,将它藏在枕头下,然后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睡衣。刚准备更换时,帷幔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莱斯特兰奇?"是达芙妮的声音,"你还醒着吗?"
莉拉犹豫了一下,然后拉开一条缝隙。"什么事?"
达芙妮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我只是想说...我对黑魔法防御术很感兴趣,特别是实用防御魔法。"
她将书递给莉拉,"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关于古老防御咒语的。也许...你想看看?"
莉拉接过那本《古老防御魔法:理论与实践》,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封面上的烫金文字。这不是普通的课本,而是一本相当珍贵的魔法书籍,至少有几个世纪的历史。格林格拉斯家族必定有一个相当可观的藏书库。
"谢谢,"莉拉说,声音中的冷漠减轻了几分,"我会好好看看。"
达芙妮微微一笑,点点头。"晚安,莱斯特兰奇。"
"叫我莉拉就行,"她突然说,自己也有些惊讶于这个提议。
达芙妮的笑容扩大了。"晚安,莉拉。叫我达芙妮。"
当达芙妮离开后,莉拉再次拉上帷幔,靠在枕头上翻开那本书。
第一章讨论的是意念防御——一种在德姆斯特朗也被教授的技术,但方法略有不同。莉拉沉浸在阅读中,直到眼皮变得沉重,书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