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五条悟,桃山枝第一反应是夺门而逃。
她还在介意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看到人,整颗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等等,不对!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这明明是她的房间!
这是她的床!臭白毛!
桃山枝有了底气,踩着拖鞋上前,准备把这个随随便便不请自来的家伙丢出去。
五条悟似乎没意识到房间有第二个人,兀自躺在床上睡得香。
桃山枝的床是1.5米*1.8米尺寸,比较小,对于她自己是完全够用。
但对五条悟来说,就十分难受。
190cm+的个子,摊开手脚比床都长一截,一条腿点在地上,另一条伸出床尾悬在半空。
桃山枝无语。
明明自己家有更合适的床,为什么非要跑这来睡觉。
五条悟睡得很熟,看起来累极了,就连有人靠近都没反应,警惕性极低。
说是要赶人。
桃山枝还是下意识放轻脚步,在床边驻足片刻,弯腰凑近了些。
这家伙清醒时搞七搞八,让人十分火大,睡着了,安静得像是个天使。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霜色发丝凌乱盖在颊边,如雪般洁净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想起有关于他的资料。
自从成为最强,五条悟每天生活充斥着工作,真正休息时间仅三个小时,是牛马看了都会震撼的程度。
心下一软,桃山枝最终妥协。
算了,看在这么辛苦的份上。
此时才晚上九点,还没到休息时间。
房间就这么大,她无处可去,窝进豆豆沙发,熄灭屋内灯光,只留一盏矮桌上的台灯。
翻开最新一期的《月刊少女》,恍惚片刻。
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气氛安宁得所有疲惫都散去。
不知是灯光昏暗的原因,还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太过催眠,竟不知不觉抱着杂志睡过去。
这一觉没有太长,睡着睡着,桃山枝感觉整个人身体被禁锢住,十分沉重。
从睡梦中清醒,睁开眼便发现颈侧靠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桃山枝:......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抱到床上,罪魁祸首正把她当成抱枕,埋头睡得十分香甜。
桃山枝立马挣扎起来,但手脚都被牢牢压着,无力翻腾几下,最后红着一张脸,脑袋朝五条悟脸上撞去。
力道不大,足以让人清醒。
五条悟没有反应。
桃山枝以为这家伙在装睡,凑近了些,鼻尖隐约嗅到了点酒味。
这家伙居然喝酒了?!
什么鬼?!
她一时间十分惊愕。
五条悟不是不能沾酒精的吗?据说对六眼会有影响,而且他自己应该也是知道的。
怎么突然喝酒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书桌。
兵藤五月送的一盒巧克力悉数被吃掉,只剩下一堆包装纸。
巧克力是酒心的。
还真是酒精一沾就歇菜。
桃山枝气笑了,挣出一只手,重重掐了把醉鬼的脸。
对于醉鬼她没那么好的耐心,又呼了一巴掌,奋力将环在肩上的手扯开,想要从怀抱中钻出去。
失败了。
这次,五条悟终于睁开眼,迷迷糊糊,懵了会,低头对上桃山枝愤怒的视线。
人还没清醒,动作却很干脆,扯过人又一次搂在怀中。
抱得更紧了。
刚脱离半个身体的桃山枝:......
她要生气了!
又一次挣扎失败,桃山枝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警告,“醒了就放开我,换个人我就要告你骚扰了。”
自认为这样抗拒的态度足够明显,有眼色的人绝对不会再纠缠下去。
但她忘了,五条悟现在被酒精影响,不能算正常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似乎不觉得自己太大只,跟桃山枝挤在一张床上难受,反而十分喜爱地将人又往怀里塞了点,跟藏宝物一样,手脚并用圈住人。
脑袋往怀里人的颈窝蹭去,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开心。
“枝酱~”
声音甜甜腻腻的,打着卷从五条悟嘴里发出来,唇瓣蹭过桃山枝耳尖,她一个激灵,差点炸毛。
手脚无法动弹,毛绒绒的大脑袋还在脸颊边蹭来蹭去,温热的吐息扫过,让人头皮发麻。
她双手抵在五条悟胸膛,奋力推拒,提高音量,“你先放开我,我要生气了!真的!可恶!”
大概是真的听进去,身上的桎梏一松,她终于松口气坐起身,还没来得及教训不知分寸的某人,就对上委屈的表情。
等等,他委屈个什么劲?!
桃山枝大为震撼,胸膛剧烈起伏,“别以为你喝醉酒就有理了。”
被指责的人无辜坐起,伸手还想朝桃山枝抱去,被一只手按在脸上,生生止了前进的距离。
“枝酱~~”这次的喊声尾音拖得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