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强烈的安心油然而生,令她不由自主地眷恋。
沈茉脑子里有些混沌,原本接近盛以沉的目的是为了探索这份冲动的由来,可这些日子下来,她似乎非但没有找到原因,反而还愈加的迷茫起来。
有时,她荒唐的认为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仿佛她从前就认识盛以沉一样。
但她确定自己没有失忆。
她不认识盛以沉。
就在她想短暂的抛却脑海里这琢磨不懂的念头,打算专心创作时,头顶便传来一道微哑的声音:“学姐,你今天好像画不了了……”
沈茉那句“为什么”还未等出口,紧贴男生运动裤的那一片区域,便明显感觉到了一点凸起。
最初只有一点点。
不过凸起涨势飞速。
随着她恍然的低头动作,那形状越发显眼,触感也越来越真实。
硌得她痛。
沈茉脑子里遽然升起一个诡异地画面,就是菜市场整齐摆放的大白萝卜,又长又粗又水灵。
沈茉顿时推开了他。
这种情况她从来没有面对过,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倒是也知道盛以沉为何会这样。
可沈茉还是蹙着眉,掐着腰,不怎么讲理的命令盛以沉:“把你那东西给我……收回去!”
盛以沉哭笑不得:“那它又不听我的指挥。”
沈茉瞪它:“我不管,我要画画。”
“那你得先对它负责,是你让它硬的。”
“……”
两个人站在画室里大眼瞪大眼,最后沈茉急了,抬脚直接踩了上去。
最终,盛以沉买的晚饭他们也没吃成,而且沈茉毫无章法,非但没有帮盛以沉消火,反而这把火还越烧越旺。
沈茉摆出一副“管杀不管埋”的态度将盛以沉推了出去,叫他回去自己解决。
然后就跑回卧室里去睡觉了。
盛以沉离开出租房后,也快步返回了寝室。
还好现在是晚上,也还好他的上衣足够肥大勉强盖住了下面,否则这样支着棍子跑出去,又顶着这样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校草脸,他怕是非上头条新闻不可。
回来寝室后,屋子里漆黑一片。
很显然,佟津自从白天跟他们闹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盛以沉脱了衣服跑去冲冷水澡,刺激感十足的凉水从头顶浇下,他身上的热逐渐消下去不少。
只是一低头,该下去的位置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男生吐出口气,尽量不去想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也故意避免去想起沈茉。
又冲了一会儿,依旧无果。
他只好打算自己解决。
其实从前他很少会出现这种状况,说不好是天生冷淡还是他过分克制,但今天确实被沈茉勾出了不小的火气。
以至于他在浴室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也还是徒劳。
最终,他想到了自己精心收着的那枚发圈。
盛以沉把它拿来,因为不想发圈沾水,便张口咬住了它。
纯白的茉莉发圈是由一朵朵小巧的茉莉仿花拼凑出来的,花朵的内芯藏有真正的茉莉花粉,所以发圈才会拥有持久性的香气。
盛以沉咬着发圈,就好像沈茉在他身边一样。
鼻端不停传来熟悉的香味,他感到无比安心。
只是想起白日里佟津对他的咄咄逼问,男生柔和的眉眼现出几分罕见的阴郁。
高三最忙的那一年,他和佟津收到了祁凯的消息。
祁凯考进京大是必然的,因为他们这种世家出身的孩子,首选的院校必定都是京大。
祁凯跟他和佟津炫耀,说是过几日军训,想让他们去看看自己的英姿。
盛以沉原本都拒绝了,可最后还是挨不过祁凯的软磨硬泡,只好抽出点时间和佟津一块去了。
不过后来,他还是很感谢祁凯。
如果不是祁凯非磨着他们过去,他大概还要再晚点,才能找到沈茉。
而且盛以沉最开始的打算是出国进修,对于继承盛家的一切,他一直都没什么太大兴趣。
大提琴他学了很多年,所以心中的首选院校,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
去观摩京大新生军训的那日,佟津和他都看到了沈茉,后来沈茉急着归队,跑丢了绑头发的发圈也没注意。
他捡起了发圈,回去之后毫不犹豫改了志愿。
但就在入学那几日,盛以沉不小心感染流感发了烧,盛家一直将他视作命根子,便特意告知学校盛以沉会迟几天入学。
可是等他痊愈返校时,沈茉就已经成了佟津的女朋友。
盛以沉在水汽氤氲地浴室内重重吐了口气,牙齿轻轻磨了下发圈。
结束的那刻,男生拧开水阀。
冷水不断刺着他体温过高的皮肉,昏黄的浴灯下,盛以沉面庞病态般白。
随即,他愉悦的弯了弯唇——
不过还好,他们分手了。
沈茉,永远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