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磊捂着头坐在办公室门外,几个接到消息的男人正从大门跑进来。看见坐在那的乔磊,司徒霄直接一把拽起来。
“我妹妹呢?小杏呢?”
乔磊只是无力地摇头,脑海里想着警察的话,大概率是绑架,究竟是谁会绑架小玲。
他使劲想着,顺着记忆的线头想起一个人,会不会是他?
司徒霄赶忙地给自己公安系统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帮忙找找司徒玲。
乔磊进去和柳警察说了自己的猜测,几个老警察合计了一下,直接坐客车回到了青山村。
几个陌生人上了通往亲山村的列车,车上的人都比较淳朴、爱聊天,几个便衣警察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对于柱子一家的境遇很快打听清楚,他们直接将这一家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与他们一路的司徒霄脸黑的可怕,他周边一圈都没人敢说话,生怕惹着这个杀神。
看向窗外的这一路,司徒霄格外的沉默,他看着妹妹往日光阴里生活的地方,想到妹妹之前的经历,拳头捏的死紧。
已经提前回到青山村的乔磊摸进了柱子家,为了给柱子治病,他家成了村里最穷的人家。
房子里的黄土断断续续地往下掉,窗纸破破烂烂地挂在窗户上,整个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
年老的女人正在锅里搅动着什么,骨头在锅里浮上浮下,乔磊看着细小的骨头,后背的冷汗密密麻麻地渗出来。
他的呼吸都好像远离了地球,空气难以进入他的胸腔,只是本能地上前将人捆起。
“磊子啊,怎么来这了?还捆起你婶子来了?”
地上躺着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境地丝毫不关心,她甚至在笑着问他。
乔磊想说话,但是对方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你问啊,你问了我就给你答案,但是你敢听吗?
一双手抖得厉害,他将柱子妈从地上拖起来,“小杏呢?司徒玲呢?“
柱子妈还是那副表情,只是脸上不断地流下泪来,“磊子。别怨柱子,他就是过的太苦了。”
“那怪谁呢?”
“你还记得原来你家是什么样子吗?村里最早的青砖大瓦房啊,你再看看现在。”
“你们给柱子填了多少窟窿,他糟蹋的那些女人的苦又去哪诉说。”
乔磊的声音越发高耸,他好像是代那些无辜的少女问眼前的女人。
柱子妈闭上眼睛,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畜生,但是她是妈妈啊,她除了想办法护着还能干什么?
“你女儿在地窖里,司徒玲被柱子带走了,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柱子妈绝望地躺在地上,她上辈子一定是造孽了,不然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落在她的头上。
乔磊飞快地冲向院子里的地窖,费力的掀开上面的盖子。一阵小小的呜咽声传来,乔磊的心一下被攥地死紧。
小小的身体拥入怀里时,乔磊才终于松了口气。
“妈妈,救妈妈。”
小杏的声音晃晃悠悠传到他的耳边,乔磊抱着她爬了出去。
小杏干净的衣服变得灰头土脸的,整个人木木的,只是嘴边不停在说着救妈妈。
几位便衣同志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抱着小杏的乔磊,他们的脸色一沉,一个找到了,那另一个呢?
青山村后有一座高山,山峰高耸入云,其脊背上有一块巨石横陈在那里,往日司徒玲最喜欢坐在那里看日落。
此时,她又被带到了熟悉的地方。
司徒玲看着眼前熟悉的悬崖,梦里的那个悬崖原来就是这里。
“你看多美啊!我第一次见你时也是这么美。”
柱子看着不远处的风景,那颗被折磨数年的心脏短暂地恢复正常。
他年少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人,说不上无恶不作,也算五毒俱全。出事后,他想了很久很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知道自己本性即凶,但是难道没有如他一般的人活得好好的?
他是真的想不通!
命究竟是什么?那些软骨头是因为没有掌握这个世界的准则,才会任人欺凌,只要溯流朝下,自己为何不能成为刀俎。
可是鱼肉亦可为刀,看似的软弱成为了利器,直接送了他一场噩梦。
“司徒玲,我输了。我想不明白。我该去死,但你得陪我。”
司徒玲望着不远处的巨石,如果梦给她的预示就是为了救下小杏,一命换一命,她愿意的。
山间的风是清冽的,那一瞬间,除了失重感外,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阵风,肆意的飞翔着。
“玲子!”
遥远的呼唤猛地将她从梦境中拉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