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月染夕回了凤临宫。
而此时瑾妃所居住的流云宫里,各位妃嫔炸开了锅。
瑾妃坐于首位,一派端庄地听着座下妃嫔们的议论。
从辰时三刻得了皇上带着未来皇后回来的消息之后,后宫的这些个嫔妃是一个都坐不住了。巳时起便一个接一个地过来,到现下,此处坐的,倒一个都不缺。
瑾妃抿了口茶柔声道:“妹妹们到姐姐这儿来都快三个时辰了,也议论了快三个时辰,可商量出甚来了?”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多个女人凑一块儿,都可组个戏班子了!叽叽喳喳了一下午,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却还是未停!
这些尚且都不算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近三个时辰里,这些个妃嫔不曾出过一个有用的主意!
不过是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心中虽鄙夷,但瑾妃面上还是一副温柔娴淑的模样。
赵妃起身道:“姐姐,妹妹们正是没了主意才来您宫里啊!您位份最高,又暂理后宫,这份权力,姐姐真甘愿让给一个男人?”
众妃嫔称瑾妃为姐姐,并非因她年长或入宫时日最长,相反瑾妃入宫时日最短,年纪也是最小。只因她是众妃嫔中唯一一位不是以姓为封号,而是皇上亲自赐字册封的,遂,妃位一级中,位份也以她最长。
瑾妃心中嗤笑,没主意来流云宫,怎的也不见这三个时辰里,哪个来问过自己应当如何?她们倒是从来了起便聊得挺欢!此时被问了,倒想起来了!
她任是从容的笑:“他是皇后,治理后宫本是他的权力,我只是暂代这份权力罢了,哪还有甘心不甘心这一说。“
赵妃又道:“姐姐心善,又是个不会计较的,可谁知那男人是个甚样?姐姐深得皇上宠爱,又暂理过后宫,怕是那男人要将您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后快呢!”
“可不是!听我宫里的侍婢说起过,那男人生得一副女人面孔,狐媚似的!”柳妃附和道。
文贵人也道:“我可听说了,那男人还将自己姐姐一并带进了宫,这成何体统,皇宫哪是何人都能进的?可见他不是个懂规矩的!”
瑾妃道:“妹妹们关心姐姐,姐姐心中欢喜。可他为后,已是既定的事实,天旨所指。即便是他再厌恶我,要对付我,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啊!只望他对众位妹妹能宽待些!”
虽那男人即将为后的事儿无法改变,但,后宫嫔妃们对他厌恶,与自己来说也是好的。
听了瑾妃这话,众妃嫔又是一阵议论。
赵妃道:“姐姐平日里待妹妹们好,妹妹们心里都知晓,可方才听了姐姐说的话,才知自个儿心里那点知晓与感激实在愧对姐姐呀!”
其他嫔妃都一再附和!
果真是一群蠢货,长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们忒没见过世面,不曾见过尔虞我诈,不曾争过抢过,怎知人心险恶!
瑾妃虽为名门之女,千金之躯,却也是将门之后,见过血,杀过人!她的父亲便是极有野心之人,而她,在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像父亲!
“都说的甚话?自家姐妹,见外了不是?”瑾妃笑道。
这样一句话叫众嫔妃心中更是感激了。
忽然,任美人起身道:“其实,妹妹们心中觉着,您才应当是皇后!”
瑾妃脸上一阵惊慌失措道:“妹妹这话可折煞姐姐了!说不得!说不得的!”
任美人也知方才之语激动了些,愣愣的没了下言,众妃嫔们也因此而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