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走后,一个黑影晃进柴房。
“越小少爷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
染月轻笑道:“呵呵呵……既觉着不妥,那方才怎的不拦着胡雪?想来您也存着心思要放她们一马。是么,霍叔叔?或是……独孤祭司?”
独孤陌从阴暗中走出,俊逸的脸上却无一丝被识破身份的惊奇或疑惑。
“你果然是知晓我们身份的!”
染月点了点头道:“开始便知晓了,只是不说罢了!这不是对你们也有些好处么!”
“想来小公子也并不姓越吧!”
染月笑着,并不应答。
独孤惑又道:“不知小公子何故要放了那胡雪?”
染月看了看门外渐亮的天际,叹道:“开始时不曾想过要放她,她犯下杀孽,且亲手毁了口口声声说着的爱人,我想着她定是凶残至极,没有心肝的。
之后,却发现原来她是真的爱,只是爱错了方式。她们两人既是深爱致斯,于我们这些个局外人来说,便没甚原谅不原谅,放过不放过的。
对于胡雪来说,亲手杀死至爱之人的那份罪孽,才是她今生最痛的惩罚。”
“那些死去的男人呢?”
染月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虽说如此不甚妥当,但我真真是认为那些个男人死有余辜!
已有家室的,便要对家中妻子守白首之约,衷心宠爱,为孩子做好样子,担起一家之责,怎可拈花惹草!
不曾有家室的,闲暇之时可游山玩水,吟诗作赋,或是做些正经事儿,也好为以后做准备。何必眠花宿柳,败坏自己名声!
一群好色之徒,死不足惜!”
染月说的慷慨激昂,脸都红了。
身后的彼岸与忍冬面面相觑,怎的听着不大对啊,那个淡然如水的帝君到哪儿去了?现如今怎的如此激动!
后一想,哦……公主从各界搜刮来的话本子真是祸害神啊!
独孤陌也有些蒙,这是怎的了?
染月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荡,假装不曾看见其他三人有些傻愣的神态,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不过妖王那边已得到消息,胡雪逃得过逃不过,便要看她的造化了。遂,咱们也不算是真正放了她。”
独孤陌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染月。
染月也不甚在意。
“那您是如何想的,为何方才不拦下胡雪?您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独孤陌道:“原因有二。一是觉着那胡雪对媚颜确实有情。既是有情,那必不是凶妖。正同你所说,亲手杀死至爱之人的那份罪孽,才是她今生最痛的惩罚。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而二则是,想要知晓你的身份,遂了留下来,可不想费那工夫去拦胡雪!”
染月笑道:“那您可知晓了什么?”
独孤惑摇了摇头:“我猜不透也算不透!不过我却明白,你的身份定然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