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川差点没给她气死,三下五除二将早就落灰的次卧收拾出来,将她往里面一推:“进去吧你。”
然后反手将林荫给锁在了里面。
赵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角余光却一直瞟着打闹的两人,唇角笑意浅浅
而被迫窝在她怀里的宋野桥就没这么淡定了,看着肆无忌惮打闹的二人,他简直气得牙痒痒,却又因为抱着他的人是陆小川老师,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强忍下来。
为什么要分手呢?
多日来掩埋于岁月静好的疑问,又因为赵琴母女的到来浮现心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宋野桥可以确定陆小川依然爱着自己,也可以肯定他并没有狗屁的结婚生子的打算。
若他当真已无情,卧室里床头柜的合照早该被扔进垃圾桶里,在垃圾场腐烂发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仔细擦拭后,小心收进了抽屉最里层的绒布盒中。
那些“结婚生子”的鬼话,不过是拙劣到可笑的借口,连三流编剧都写不出这么烂的分手理由。最可笑的是自己还信了。
宋野桥心里发堵,变越发开始折腾起陆小川来,不单每时每刻粘着他求抱,甚至连晚上都非要挨着他一起睡,搞得陆小川还以为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让他不大适应,于是也由着他了。
但万事有好有坏,对于宋野桥来说,好的就是他可以趁着陆小川每晚熟睡后肆无忌惮锋的亲——当然是不可能亲的,毕竟这是老6的狗嘴,亲在陆小川脸上,宋野桥自己都有点膈应,但抱抱蹭蹭还是可以的。
但蹭着蹭着,就容易擦枪走火。
宋野桥怀疑人生地盯着自己下面——不是吧?老6这么容易起立?
鉴于自己最近举行的升旗仪式过多,宋野桥不得不被迫停止了吃豆腐行为,他甚至想冲到卫生间冲个凉水澡,但半夜冲澡这种事放在一只狗身上,还是太超前了。
宋野桥燥火难解,硬生生躺在床上,睁眼到了天亮。
“怎么了?”第二天大早,小三刚打卡上班,就看到了宋野桥蜷缩在床上精神萎靡。
宋野桥不想搭理它,将头趴到了另一边去。
他总不说自己对着陆小川发了一夜情吧?
听上去跟变态似的。
小三也习惯了他的冷淡,飘过去坐在他旁边,趁着下巴,听着外面其乐融融的聊天动静道:“喂,你前男友好像快有丈母娘了。”
宋野桥:“……”
与此同时,比这跟让他火大的是,隔着房门,它就听到林荫扯着嗓子喊:“糟了!我眼影没带上来!小川哥,你待会儿陪我去买吧!”
陆小川应当是在刷牙,含糊不清回了句:“好。”
好什么好!
怎么刷牙时我和你说话,你都不带搭理我呢?
宋野桥被这个厚此薄彼的男人气得脑仁疼,连忙跳下床,用鼻子蹭开了虚掩的房门。
林荫一边趴在客厅的镜子前,用无名指沾着腮红往眼皮上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陆小川聊着天,见老6出来,转过头去打招呼道:“嗨!早上好。”
好个屁。
人家刷牙你搁这儿缠着聊什么聊?
有那么熟吗你们就聊?
化妆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那几根手指头干脆往嘴巴里塞得了。
宋野桥翻了个白眼,翘着尾巴,踩着女王般的步伐走进卫生间,然后狗腿一蹬,门撞在门框上,“咣”地一声响,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老6!”陆小川被吓了一跳,低头轻斥了一声。
老6个屁!
怎么和莺莺燕燕聊天就挺开心,自己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看你就是心虚了。
宋野桥对他的恼怒视若无睹,走到便盆前,抬起后腿开始撒尿。
任何动物在方便的时候都是最脆弱的。
不能打……不能打……
陆小川深深吸了口气,差点把牙膏泡沫吸进了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