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宝在她怀中抽泣着,一感受到头顶那来自姐姐的爱的抚摸之后,便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哇——姐姐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见这对姐弟俩亲密无间的样子,蒋文美放心地笑了笑,起身说道:“那照顾田玫的任务就交给明宝了哦,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她走出去掩上了门,却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到了蒋闻峰的房间里。
蒋闻峰看见她进来倒是有些诧异,问道:“你不陪陪田玫了吗?她怎么样?”
她叹气道:“交给明宝安慰啦!田玫似乎不愿意跟我们说,看来她在南区经历了一些事情啊……”她说着,忽然眼睛亮了亮,一脸坏笑,“不过我看那两个人的样子,倒是想起来你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次你光屁股在外面瞎跑,结果被公鸡啄了……”
“别说了……”蒋闻峰捂住了脸。
田玫房中,明宝在她怀里又哭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种行为好像有点丢人了,连忙立直了身子,坐在她床边尴尬地咳了咳。
“姐姐,刚才那一声是你叫的吧?是做恶梦了吗?”
田玫摇了摇头,在明宝面前,她确实没有那股别扭劲了,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并没有,我刚才都没睡着觉。”
“啊?!”明宝一脸惊疑地看向她,“这都凌晨三点了,你还没有睡着觉?!”他拉开窗帘,指着东边那片隐隐发白的天空说道。
田玫也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果真是凌晨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是我把你们吵醒了……”
明宝听闻此言连忙摆手,“怎么会!我知道肯定是姐姐你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才会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怪你!”他凑到她身边小心地问道,“所以姐姐,你就和我说嘛!你在南区到底发生什么了?!”
见她许久也不说话,田明宝便又软磨硬泡地哀求了一会儿,终于,田玫耐不住他这刨根问底的性子,只好将七酒区的那件事情告诉了他,只不过她有意地隐瞒了有关于田应材的细节。
“啊?!”田明宝被吓到了似地惨叫道,“那个七酒区不是有很多厉害的人吗?!怎么还能被这样欺负?!”
田玫叹了一口气:“敌人中有对丧尸有特殊研究的人,我们的弱点和长处他都知道,丧尸对上他没有优势……”
“那姐姐你还在愧疚什么呢?连七酒区那个大美女姐姐都没办法很好对付的人,你打不过不是很正常?”田明宝认真地安慰道。
田玫听到这话突然哽了一下,缓缓问道:“明宝啊,你上的学校里,有没有追你的女孩子?”
“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有啊,你弟弟我长得这么帅,没有人追反倒奇怪好不好!”他自信满满地答道。
“那你有谈成功的吗?”她接着问道。
他回忆了一会儿,答道:“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接触了我几天就放弃追求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姐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嗯。”田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理解了一切……”
“哎呀姐姐!”田明宝没管她那奇怪的眼神,转而又说道,“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我说我的姐姐已经很棒了,你没必要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那样压力多大呀!”
她笑着点了点头,像是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从这天的凌晨三点开始,田玫一闭眼便沉睡了过去,一觉安稳地睡到了当天的下午三点。
她一醒来时,床头柜上的一碗玫瑰花粥率先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田明宝他们为她精心准备的“早点”,虽然冷了,但还是色香味俱全。
她端着它一饮而尽,随后拉开窗帘,却只看见了一片昏暗。
外面下雨了。
在她回到东区之后的那一个月内,姜文羽每天的傍晚六点都会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据他所言,七酒区的重建工作进行得很快,那些受伤的打手们也都快康复了,有许多已经出院。
能够听到大家愈来愈好的情况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可喜悦的同时却顾忌到了另一个隐患,姜文羽说他们那里没有看见过田应材的身影,不知道它现在到底有没有死,如果还活着的话,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总之是让田玫那里小心一点。
田应材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这让田玫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于是在她收到这个消息的当天夜里,她趁大家睡熟之后偷偷溜了出去。
自东区丧尸数量清零之后,安排在夜间巡逻的警卫便少了许多,田玫偷偷溜出来想的便是靠自己填补上这个空缺,毕竟不知道田应材是否有回到东区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的缘故,田玫的想法或许和田应材的撞上了,就在她巡逻至靠近南区的一处站点的时候,她依稀能看见趴在区界围墙上的一个庞大人影。
是田应材。
田玫被那个黑糊糊的人影吓了一跳,供她认出它身份的是那股独属于田应材的恶臭气味,她只要闻到一次便不会认错!。
她立刻躲到了一棵粗壮的枯木之后,田应材的夜视能力似乎不佳,在二人只有约莫二十米的距离之下它也没有发现田玫,仍旧呆呆地趴在围墙上看着东区内的动静,就像是个在闲暇之时趴在墙头看风景的小孩一般惬意。
但不管它有什么心思,田玫已经决定要把这个情况上报给警卫局局长。
警卫局局长办公室内仍旧亮着灯光,局长揉了揉疲累的眼睛,企图将一本文件从桌上堆叠的文件堆中艰难地抽出来,忽然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大开,吓得那一整堆文件都被局长撞翻在地。
他怨恨地往门口看去,企图抓住这个故意吓他的人,却意外看见了神色慌张的田玫,诧异道:“田玫姑娘?你不是去南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大喊道:“局长先生您先别管这个了!田应材要回来了,我请求对东区进行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