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经过了几十万年的光阴,那片被夷平的废墟长成了森林,阎月儿无意间往后一走,发现了徐如星。
那时就觉得徐如星有灵,便开始日日以神力与鲜血,想着他能快点化形。
直到第一次徐如星第一次化形之后,终于有人陪他说话了,人生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于是阎月儿对徐如星百般宠爱,任他予取予求,把徐如星养成了肆意张扬、活泼开朗的性格。
这个失去了所有记忆从异世来的人,也忘记了自己有抑郁症,被养的很好,两个人一同生活了九万多年,阎月儿一步一步看着徐如星从孩童长成少年。
顾兰台并不知道自己被打下神界之后没几万年神族便覆灭了,更记不住徐如星只陪阎月儿生活了九万多年。
“没有他的以前,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阎月儿:“是。”
“诶……”顾兰台叹了口气,也不调笑阎月儿了。
话回正题:“所以……他是谁啊?!”
阎月儿扭头看了眼徐如星,就见方才还在吵闹的徐如星低着头一动不动,正在出神,不禁皱了皱眉。
“替本尊叫一下他。”
顾兰台接受到了他的话,抽回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又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诶!阎月儿叫你呢!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而此时的徐如星,神游天外。
脑海中浮现出一本小说的内容,那本书叫《与子成说》。
书中的主角受就叫阎月儿,前三分之一交代了阎月儿是世间唯一的神,与自己养的一条蛇妖和自己的徒弟在南山门仙门生活。
阎月儿是神,亦是南山门的长老,喜欢自己养的那条蛇妖。
可那条蛇妖和阎月儿的徒弟是书中的副cp,在两人成婚的前一晚,阎月儿勾引了那条蛇妖,与他荒唐一晚,然后第二天再正常参加他们的婚礼。
后来又多次勾引那条蛇妖。
阎月儿的徒弟仿佛是作者恶意创建的反派,恶意对阎月儿虐身虐心,绿茶的陷害阎月儿,害的那条蛇妖以为阎月儿勾引自己不够,还要勾引自己的夫君。
便将阎月儿囚禁在南山门,动辄打骂不说,每次还侵犯阎月儿。
后来,阎月儿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竟然决定忘了那条蛇妖,过自己的生活。
便去了忘川,喝了那孟婆汤,想要忘却这些痛苦的记忆。
而偏偏,书里的那条蛇妖就叫徐如星,而他那徒弟就叫顾兰台。
徐如星开始颤抖、怀疑、不可置信。
所以……
所以我是穿进书里了?我穿进了那个和我同名的徐如星身上?这是……一本书?
那我这九万多年的生活,又算什么呢?
我要按照书里的剧情走下去吗?后面的剧情是什么来着?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忘了?为什么我穿进书里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他是……阎月儿……
徐如星伸手,捂住胸口,在剧烈的大喜大悲之下,被顾兰台叫回神,竟“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两人俱是一惊,阎月儿立刻用神力查看徐如星的灵力。
后者也是皱眉,连连道:“喂喂喂!这是突然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吐血了?一个人受伤还不够,又来一个。”
阎月儿回以一个眼刀,示意顾兰台闭嘴。
顾兰台乖乖闭嘴。
徐如星咳了两声,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你叫……阎月儿?”
阎月儿一愣,从小就因为觉得名字像女孩子逢人便说自己叫阎月,九万多年前徐如星问他也是说自己叫阎月,徐如星也叫了他九万多年阎月。
他从来没想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难道还能让徐如星气到吐血?
“说话!!”
徐如星失了理智,不是因为生气,只是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穿到了这本书里,更不敢相信自己穿成了那个虐待他的徐如星。
饶是再恨阎月儿的顾兰台看到他被凶,也不得不说上两句,“你都把他咬伤了,他怎么说话?再说了,他是叫阎月儿怎么了?这不是六界人人都知道的事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徐如星气笑了,“六界都知道的事?那我呢?”
“你不知道吗?阎月儿没告诉你,没有其他人告诉你吗?再不济,你没去过人间吗?人间大多庙堂都供奉着他的雕像啊!”
真可笑啊!
“谁告诉我啊?除了你,我认识谁啊?”
徐如星越说越激动:“我唯一一次去人间,也不过呆了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九万多年,这九万年我就只和你一个人在神界!除了你,还有谁能告诉我?!”
“这……”顾兰台也没有了底气,“他只是不喜欢说自己的真名。”
“不喜欢?阎月,你用这么幼稚可笑的理由,骗了我九万多年,九万多年啊!!都快十万年了,如果不是今天从顾兰台嘴里听到,你是不是一辈子也不打算我,你叫——阎月儿!!”
顾兰台没话说了,看着阎月儿向他求助。
阎月儿没查出什么异样,不知道徐如星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只能低下头,用手指在顾兰台面前的位置上写道:“劳烦兰台替本尊去书房取一下纸笔。”
“好。”
顾兰台立刻起身出门,片刻后就取回了纸笔递给阎月儿。
阎月儿收回查探的手,接过顾兰台递过来的纸笔。
有了纸笔,就方便交谈多了,阎月儿立即在纸上写道:“本尊并非有意瞒你,确实也是因为不大喜欢这个名字。未告诉你本尊名为阎月儿,是本尊之错。”
顾兰台瞪大眼睛。
无上天尊阎月儿竟然对他认错,这人谁呀?对阎月儿很重要?
徐如星揉了揉胸口,真就一口气缓不过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名?”
阎月儿继续写:“本尊出生前,父神母神皆以为会是个女孩子,当时便定下月儿这个名字,直到本尊出生后,才发现是个男孩,于是便一直叫阎月儿了,本尊以为……你当是并没有那么在乎一个名字。”
“我是不在乎,如果我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当然不会在乎,或许我还会在听过你真名之后吐槽一番,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些不过是一本书。”
顾兰台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叫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什么叫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叫一本书?
“什么假的?假的那你还说你和阎月儿一起生活了九万多年,这些也是假的吗?”
阎月儿:“为何?”
徐如星一阵头疼,与他们讲不通,只能捂着额头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