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的少年郎,脸上平静。那双眸子更是掀不起一丝涟漪。好似,他本不该是这样,像是缺少了什么。
没错,一定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是情绪。
是人应该拥有的情感。
顾余州的心情难以平复,红衣侍官上前,他看到自己从托盘的锦盒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浮煞坠。
尊贵的皇帝陛下在众人眼前俯身,亲手将这样的东西轻轻戴在了少年的右耳上。
顾余州复杂地听到“自己”开口:“此银坠为浮煞,有养魂之效,保朕的爱卿永世长安,少苦多乐。”
“温衍,谢陛下赏赐。”
这是认真的,无比诚恳地希望眼前的少年能够长安,快乐。
年轻的帝王心情极悦,顾余州听到他继续道:“即戴上了朕的东西,希望爱卿永远不要摘下它。”
疯皇明目张胆地宣誓着自己的爱意,他的偏爱,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唯有少年对此一无所知。
眼前的画面迅速如烟消散,一切回到了房间里。顾余州神色微动,下意识抬手攥住了温谨言收回的手。
他紧紧攥着男人的手腕,双目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
温谨言皱起了眉,“怎么了?”
青年依旧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该摘下它。”
你答过我的,永远不会摘下它的。
“这只是暂时的。”温谨言垂眸,似水的眸子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顾余州,我只信任你了。”言外之意,浮煞坠也只能由你戴着,我才放心。
顾余州抿紧了唇,盯着人的眼睛看了半晌撇开了脸,缓缓松开了手。
出了房间,过道里姜夜无声走近对方将药瓶呈上。温谨言扫了他一眼,从人手中取过药瓶打开,一下子倒出了十几粒朱红丹药,这丹药很小,跟糖豆似的。
“主…”
还未等姜夜制止,男人就将那十几粒丹药一口气全咽了下去,半晌听他淡淡开口:“死不了。”
说完,他将药瓶扔给了姜夜,转身去了甲板上。
一行人下了船,由于这次温谨言并没有说会去哪儿,温西麟也没有提前要告之那些旁支的准备。
倒是温家楼的族老们,内部消息隐秘,都知道温衍早已经离开樾京了,至于到哪儿了没有任何消息通知。
周山一脉也属黎州,但并没有姿格在明岭川海城内。川海城境内都隔着几个旁支一脉,虽是旁支,吃穿用度规制森严,也是大户人家,在这川海城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而府邸中的温行川现下还不知道那位明明要去川海城温家旧楼的祖宗已经到自己的地盘了。
他正用着午膳,听着管家汇报今日行程,接下来的一个下午还要把文卷整理秘送入京中主家。
人吃到一半,右眼皮直跳的厉害。温行川放下了筷子,抬眸问道:“少爷呢?”
管家话顿了下,连忙回道:“大少爷一早便带着侍卫出去了,还没回来。”
温行川闻言,眉皱得更厉害了,他拾起帕子擦了擦嘴嘱咐道:“你跟去看着点,别让他惹出事来。最近京中那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别好死不死给碰上。”
管家表情变了变,心说也没那么巧。他还是应下老爷的命令,刚要转身出门,又听对方突然开口询问:“偏院那逆子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温嵇少爷从回来后一直待在偏院,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听说人身旁照顾的嬷嬷病了…”管家道。
“嗯,下去吧,不必管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