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兴奋高燃,狄罗站在人堆里,目光盯着复盘的二人,一个悠闲自得,另一个则紧张慌乱,汗水直流。
五十盘棋局,要很快落子摆满,然后又推覆下一局,这很考人的记性。
段绪站在不远,用折扇抵着下巴,声音极轻得在顾余州耳边说道:“这温谨言可真厉害,都覆盘到四十三局了,也不见他眉头皱一下,这都第二轮了吧。”
顾余州没说话,眼睛盯着坐在棋盘前的男人,那病秧子动作不紧不慢,捏着棋子就往玉盘上扣。只见站在人身后的从官翻了手里的牌子,温谨言又已经动手取下玉盘上的棋子。
取棋补棋,将复盘的棋局取下棋子再补上合适的,使其又成新的棋局。一个时辰前,温谨言就是这样羸了第一轮。
而现在,人似乎又要羸了。
与人比试的男人,已经手忙脚乱起来,连拿棋子的手都是抖的。他冷汗直流,落子越来越急,最后棋盘上的棋子硬是被他的慌神搅乱。
从官看了一眼,淡淡道:“输了。”
男人整个人都焉了,呆坐在原地。而另一边的温谨言不紧不慢的摆完。
按照规则,男人被人架起拖不出去。不一会儿众人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温谨言抿了口茶,抬眸扫了下狄罗的方向,神色略敛。
狄罗不在。
已经赢了两局,从官扫了一眼周围众人,问道:“可还有比试者?”
人群里,有的蠢蠢欲试。不一会儿就走出了一位玄衣中年人走了出来,微笑道:“让我试试。”
试试?
这是能试的吗?
不过很快有人认出了此人。
“这…这不是去前几年复盘的胜者裴殊玄吗?只是去年没有来,还以为今年也看不到他了。”
“那位温公子可惨喽,遇到他……”
看比试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顾余州眉头一皱,“裴殊玄?”
段绪开囗:“此人棋艺在整个大樾排第二,前几年不光是复盘,就连商断也羸了。那几年跳船的人可多了,你家小谨言可惨喽。”
“排第一的是谁?”
段绪想了想,“温述。”
“……”
温谨言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人,他一言不发,倒是裴殊玄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像,真像…这世间还有如此相似之人。”
温谨言只是平静道:“前辈所识之人,是晚辈的小叔,晚辈可不如小叔。”
裴殊玄只是笑笑,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随着从官一声“开始”。
二人同时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