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昨夜发病,似乎真有一个人进来……
顾余州沉着脸,看着他低骂了句:“艹。”
他说:“昨夜你病了,要不是我,温家就要挂白布给你摆灵堂了。”
温谨言:“……”
见人说不出话来,顾余州又继续道:“是你昨晚抱着老子不放,老子才牺牲自己给你暖床,老子又不是断袖,你倒好,一醒来就这么对救命恩人?”
温谨言:“……抱歉。”
“什么?”
“抱歉。”
顾余州心头的火一下子就被温谨言这句“抱歉”给熄了。床榻上,温谨言软软地靠坐着,白色单衣显得人瘦弱,衬得人的肤色光滑白皙。毛绒的毯子半掩遮盖。乌发散落,他抿着薄唇,那双黑漆漆的瞳孔映着他的模样。
顾余州失神微愣,心头一动。
忽地,人笑了。
顾余州一下子凑近,离人的距离仅两寸,双眸弯弯似笑地看着温谨言,唇边戏谑,依旧少不了骨子里的顽劣。他舔舔唇瓣,玩味地开囗:“即是你欠我的,那你想怎么谢我?”
温谨言还真认真想了一下,沉吟后道:“你可以离开了,不用伺候我了。”
“什么…”
顾余州不悦地眯起了眸子,刚才的笑意消失殆尽,寒意在眸底慢慢爬上,人咬牙切齿地问。
人紧盯着对方,双眸中森寒危险,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仿佛只要对方再多说一句,就会被他咬住脖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一团无名火就这么被人点着了。
“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些天麻烦顾二爷了。你不用再做我的侍卫,温家会派人去贵府说实情况,你若觉得差什么,都可以提。”温谨言淡淡的说。
他每说一句,顾余州心头的火就更旺一分,气得人眼眶发红,恨不得现在咬死温谨言。
顾余州怒极反笑,“好好…这也行,倒是省了麻烦。”他退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那团无名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又立马对自己莫名的火大愣了下,随之神色冰冷,对温谨言嗤之以鼻。
他呵声道:“也是,反正老子也不想伺候你,这样省事多了,以后别让老子再碰见你。”说完,拾起外套披在了身上,头也不回就开门走了出去。
“咳…咳…”
温谨言咳嗽了几下,又重重地倒在了榻上。
而刘管家亲自在西苑守了一夜,直到看见顾余州从寒恒轩的主屋出来,脸色都白了。
他连忙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汇报。
温老太君这会儿才刚起,正在梳妆台前打扮。
刘管家匆匆进了屋,囗齿打颤地汇报:“老奴守了一夜…那顾家小子一晚上…都待在里头…直到天亮才出来…”
“啪啦——”
端茶的苏姑僵在了原地,手里的茶杯不慎摔落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温老夫人脸色一白,满眼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人,“你…你说什么?”
刘管家又重复一遍,“老奴所言千真万确!”
温老夫人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那人最讨厌与人接触。”
再说了,顾余州只是人解开封印的一枚棋子。
想到这儿,温老夫人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