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圣上此次的旨意…顾二爷必定是很清楚了。”
他有种想掐死眼前这病秧子的冲动。
顾余州暗暗咬咬牙,皮笑肉不笑道:“温公子,起吧。”
温谨言没有看他,掀开了身上的被褥和毯子下了床榻,他站起身背对着顾余州张开了手,“那劳烦顾二爷了。”
这病秧子……
顾余州忍着不快动手解人的衣带,给人宽衣,衣襟解下白皙的皮肤如同剥落壳的鸡蛋,光滑细腻依旧透着几分病白,其间顾余州不轻易间碰到了人几次,解碰到的体温让他忍不住开囗说了句:“你冷吗?”
人的身子顿了下,但很快恢复原样,温谨言低垂着眼帘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他淡淡回了句:“不冷。”
顾余州取了里衫给人穿上,系带、再穿件白色竖领对襟金扣的袍子,“头发。”温谨言抬手把头发捋到一边,却听到身后的青年来了这么一句:“你脖子后边的是印记吗?倒是…”此话一时,人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下,温谨言神色晦暗不明,试探地问道:“不知道,我没见过,它是什么样的?”
顾余州将厚重大红色的大袍子给人套上,“黑色的,龙纹。”像是抓到人的把柄,他接着说:“温谨言,你温家竟敢用龙纹,这等胆大妄为,大逆不道之罪,你温氏一族可受得?”
颈后的印记是神明给他的诅咒与惩罚,亦是他挣脱不开的束缚,只有温氏族人与皇庭中挑选出的各代君主才会看得见。除了温氏与君主,还有一种是司书所刻,便是能救他的人。
想到这,温谨言好笑道:“你大可去御前告上一告,试试是否拉下温氏一族。”
看人一幅无所谓的模样,顾余州说了句“无趣”继续给人穿束。
穿齐整戴后,青岚端着盆热水进屋,就看见帘后自家公子坐于镜前,那顾余州满脸嫌弃地动手给人梳头。
温谨言的头发柔顺,饶是这样顾余州也是头一次给人梳头发,给人束发时弄得乱七八糟。
铜镜中,人的发冠歪斜又被那双手摘下,换上了簪子。木簪挽不紧,顾余州不服输地又给人重挽了一下,弄了三次左右才勉强看得过去。
人一脸满意,却见温谨言抬手从头发里取出簪子,墨发散下。对方缓缓转过脸,嫌弃地看着他清冷吐出一句:“重来,蠢货。”
“……”
顾余州嘴角抽了下,从人手里拿过簪子继续弄头发。
青岚把水端进来,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用水浸湿了棉帕后拧干,然后递给了温谨言。
温谨言接过帕子,擦了擦脸。
看人一身穿着打扮,青岚低问道:“公子今日可是要出府?”
人不答反而问起身后的顾余州:“顾二爷可知道什么地方有趣?”
顾余州刚给人弄好头发,随口说了句。
“青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