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裴琮也是进了主城区才和维兰德有了交集,对方地下基因走私圈里赫赫有名,两人联手到处祸害人,干了不少缺德事。
裴琮凭借上辈子摸出来关系网,抢在一切发生前,提前联系了维兰德。
他知道鼠尾是维兰德在污染区唯一的暗线,自然也就知道怎么搭上这条线。
“合作的规矩还在。”
“祸水往东边引,旧码头那边,替我喂点消息。”
鼠尾舔了舔嘴唇,“会信?”
“他们急疯了,怎么会不信。”
裴琮起身,“东西转两手,出两次货,造两条假线,让他们去死在废港,别死在机械师的地盘。”
鼠尾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
不知影蝠藏了什么人,特别嘱咐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能牵连机械师那边。
裴琮起身离开。
鼠尾低头,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影蝠先生,我会替您向维兰德大人转达您的诚意。”
裴琮脚步一顿,回头扫他,嘴角带着一点轻慢的笑。
“替我问问他,夜区的老仓库还开着吗?”
鼠尾一抖,没敢多言。
裴琮转身走入夜色,这局他放出的是废弃码头的假消息。
裴琮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的无主之地根本就没有进化剂的影子,真正的进化剂,应该才刚刚从联邦主城区出发。
裴琮不急,他等着这些疯子把对方咬得血肉模糊。
裴琮推开旅店门,冷风裹着灰尘,屋里灯光昏黄,视野里出现两道身影。
小孩半跪在西泽尔脚边,浑身蜷缩,嗓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带着软烂的、脏兮兮的讨好。
“……你能……给我起个名字吗?”
黏糊糊地渗进耳朵。
西泽尔低着头,没回话。
裴琮站在门口,冷风穿堂而过,觉得自己当真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脑海里像有根锈钉,刺着他回到上一世,也是个脏兮兮的蛇崽,缩在他面前,用这副乖巧又求生的模样,
一口一口哄着他,黏着他,骗着他。
不争气的东西,这点诱惑都抵不住。
裴琮不知是骂西泽尔还是骂自己,冷着脸,一口气堆在嗓子里。
“……真会找死。”
他在心底咬牙,不吭声走过去,直接一把扯住西泽尔的后领,把人从那脏兮兮的“温情”里生生拽了出来。
“跟我走。”
语气淡得像沾了水的刀,透着寒气。
裴琮拖着西泽尔一路回到房间。
西泽尔安安静静盯着他,有点疑惑:
“……要吸血吗?”
裴琮气笑了,宁愿自己自损一万,也想让西泽尔疼一把。
“你求的。”
裴琮低头,毫不留情地一口咬进对方脖子,用力大到连骨头都发出闷响。
血苦得像咬进了铁锈水,又涩又燥,但他生生咽下去,没松口,故意折磨人,给西泽尔一场冷酷的警告。
西泽尔闷哼,脊背一僵,却没躲,脸色苍白,嘴角浮起一丝阴沉的笑。
“……疼。”
裴琮却慢条斯理地抬手,食指沾了那点滚烫的血,一点一点,缓慢抹在了西泽尔唇角。
“……别白疼,尝尝。”
裴琮指腹压着那唇瓣,带着股半施舍、半戏弄的意味。
从此以后,裴琮不敢放这俩人单独待着,怕真培养出什么感情来。
自那晚起,只要不是什么刀尖舔血的事,裴琮都把西泽尔一同带上。
平常的训练量也翻倍,动作变得更狠辣,颇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西泽尔在地上一摔,裴琮眼都不眨,一脚踹在他肋骨上。
“别装可怜。”
西泽尔蜷缩着,肩膀抖得轻微。
裴琮冷着脸走人,可没多久又转头犯贱,把药包往他面前一丢。
“收好,别死了。”
人就是贱得慌,裴琮想。
*
小孩露出那副低头讨好的模样时,西泽尔能察觉到——
那崽子对裴琮的惧怕是真的,但试图讨好,试图钻营,也是真的。
“……真脏。”
他心底缓慢低语。
“你敢真看他一眼,我就弄死他。”
这么想着,他侧眸看了看裴琮,发现那人脸上果然没表情,只是冷着眼,像看一坨不值一提的垃圾。
西泽尔轻轻勾了下嘴角。
他原本没打算留那小孩,但现在——
西泽尔抬眼,盯着黑夜里没有光的角落,背脊贴着冷墙,脖颈轻飘飘的痛楚直往脑后钻。
小孩还有更好的用处。
他只要装一下,裴琮就会吸了他的血,会带着他出门,会单独训练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疼痛之后,是滚烫的快意,在体内沉沉发酵,钩着他越拖越深。
很痛。
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