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曈不是没有见过生活在暴力中的孩子长大之后除了冷漠更多的是会用同样的暴力来对待别人。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体降低身高差距有可能带来的威胁,她对着男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越发轻柔“别害怕,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巫曈说。
男孩定定的看着巫曈,没说相信,也没有离开,更没有说话。
不过巫曈并不着急,她突然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掏了掏,她记得有段时间因为低血糖,她习惯性的会在衣服袋子里放巧克力。
上下左右摸了个遍,终于在犄角旮旯的小袋子摸出一块融化的巧克力。
巫曈有些沮丧拿着变成巧克力溶液的包装袋说“抱歉,本来想让你吃个巧克力放松一下,但是没想到它融化了。”
她刚想装进袋子,那男孩突然开口“安德烈。”
“啊?”巫曈愣了愣。
男孩瞥了一眼巫曈,快速上前从她手里拿走巧克力,然后再次退后。
“交换。”他说完转身跑走。
巫曈惊呼一声起身想追上去,但是腿一软跌倒在地。
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受伤,但是从高处摔下来的肌肉发软没有那么容易恢复。
“等下,你还没告诉我是谁伤害你……”巫曈跌坐在地上大喊。
男孩身手矫健不一会消失在街角,只有巫曈屁股底下的干草垛和被踢到一旁的三只脚的桌子在风中簌簌作响。
“阿秋——”巫曈打了个大喷嚏。
这天怎么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方才还艳阳高照,此刻大风肆意,刮的人站不直。
干草被风刮的到处都是,巫曈坐在当中□□草抽打的无处可躲。
她捂着脸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睛从手心中露出来四处搜寻遮蔽物,明明巫曈方才是从房子上掉下来,但是这股风吹起来时,身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巫曈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她拉起衣服遮住口鼻,摸索着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担心跑走的小男孩。
也不知他有没有跑到安全的地方,有没有遇到那个伤害他的人。
狂风将地上的垃圾箱卷起,呼啸着不知刮到什么地方,巫曈小小的身影在地上艰难而前进,随着风摇摆,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但是偏偏迎着风前进。
“要是再找不到挡风的地方,我怕是又不知要被刮到哪里去。”巫曈看着远处向她刮来的成型的飓风,眼睛都直了。
就在这时,她侧后方不远处亮起一盏灯,那盏灯在狂风中闪烁着,屹立不倒。
“快进来。”是哪个男孩,他站在风里对巫曈招手,昏黄又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好似天使下凡。
巫曈双眼放光,也没功夫想为什么从那走过时明明什么都没有,此刻却突然多出座房子。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救了!
不管是她还是男孩。
门砰的一声关上,耳边呼啸的风变得安静,所有的喧嚣被男孩关在门外。
“你还好吗?”男孩问,这次的他似乎比上一次分别时看起来高了许多,身上的伤痕变淡,有些成了他永久不会消失的印记。
巫曈揉了揉眼睛,或许是北风吹得头疼,出现幻觉。
“我还好。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巫曈说。
“又?”男士疑惑呢喃,上下打量巫曈,湛蓝的眼眸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些发灰。
“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又要被风吹走。”巫曈站在肮脏的窗户旁往外看,门外呼啸的寂静的上演着灾难片般的默剧。
地上的草皮,道路两旁的路灯,甚至还有一辆大巴被裹挟在飓风中,吹向不知名的远处。
“哇——”巫曈惊呼。
“你们家的房子真牢固。”巫曈感叹。
男孩看了眼窗外,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毫无波动。
他和巫曈看到的似乎是两个世界。
“你刚才说又?我们见过吗?”男孩问。
这次他的话比上次多了些。
巫曈回头,“是呀,你刚才不是把我从房顶上救下来?”她举了举脱臼的手。
“你忘啦,你这样,这样。把我的手治好了。”巫曈回忆着男孩刚才的动作在手上刷刷示范几下。
但是效果好像不是很好,因为男孩看起来有些疑惑。
“抱歉,但是我不记得我见过你。”男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