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过来吸秃!】
【夭寿,哪来的落单幼狮?】
【这季节母狮群不该带着崽子吗?】
【是和母狮走散了吗?】
令人厌恶的猫味。这味道总能让他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漠然地移开视线,重新伏下身,索然无味,蓬松的尾巴尖轻轻一甩,恰好掩住鼻子。
风中飘来若有似无的乳腥味,顶级掠食者的本能令他能清晰分辨,不过是两只刚脱离了母狮庇护的幼崽。
白犬静静地卧于树荫下,树影明明灭灭,阳光穿透它蓬松的毛发,投下一圈朦胧的光晕。而背光处,他的利爪泛着冷冽的寒气。光与暗在他身上交织着分明的界限,既无比的温柔,又无比的危险,宛如一柄被月光淬炼千年的宝剑。
炸毛的猫崽隔空发出虚张声势的咆哮,颤抖的瞳孔里藏着深深的恐惧。
真矮,等他变成白犬原型恐怕跳起来还不能打到他膝盖,低头了也看不到。
弹幕刷过一串爱心:
【哎哟这大猫崽子好凶!】
【狗哥这也太淡定了。】
小狮子见杀生丸没有攻击的意思,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大的那只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眼神依旧警惕,但肚子里的饥饿感让它不得不冒险。
它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像样的食物了,而杀生丸周围正散落着几只被他随手拍死的狒狒尸体,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对它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它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
热风中弥漫着猎物愈发浓烈的气息,两只小狮子不安地抖动着耳朵,鼻翼急促翕动。稍大的那只突然绷紧尾巴,偷偷瞥了眼在树下闭目小憩的白犬,前爪试探性地抬起,朝狒狒肉悄悄挪近了半步——
不料被地上的草茎卑鄙地偷袭了。
它的前爪陷了进去。那些柔韧的茎条猛地收紧。小狮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脸重重砸进泥土里,摔了个狗啃泥。
小狮子绊倒后立刻抬头,下意识地朝着白犬的方向望去。而对方恰在此时偏开了头。
蠢货。
杀生丸闭眼侧首,看一眼这蠢货都嫌多余。
【不忍卒睹啊。】
弹幕长吁短叹。
【狗哥行行好,分它点肉吧。】
可惜这大狗子看起来冷冰冰铁石心肠。
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小狮子自以为是的试探在杀生丸敏锐的五觉之下简直无所遁形。
他习惯性地把爪子袖起,又换了个方向。揣手手埋在胸口的动作,颇有几分猫咪农民揣的神韵。
草原的温度直线上升。阳光的暴晒下,狒狒的肉迅速腐败,在鼻尖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他的后爪不耐烦地刨了刨地面,尾巴在空中甩动着,突然一记尾抽,将狒狒尸体抽飞了出去,随意地找了个落脚点落下。
太臭了,滚远点,越远越好。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幼狮们齐齐炸毛。
它们瞪圆了眼睛,眼看着那东西天降馅饼一般直愣愣地砸在不远处,又骨碌碌地翻了个身,最终停在咫尺之间,仿佛触手可及。
草原上的肉食动物从来没有分享食物的行为,这一举动显然出乎了小狮子们的意料。
它们本能地伏低身子,后退几步,待看清面前腐烂的狒狒尸体后,先是怔住,随后晃着脑袋,困惑地望向眼前的白犬。
白犬的两只狗爪子不耐烦地换着叠了一下,突然甩了甩尾巴,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去。
弹幕突然停滞了,有人小心翼翼地试图作出解析:
【它最后那个意思,是不是在说“赏你了”?】
按照常理,野外的食肉动物都会本能地清除竞争对手的幼崽。可狗哥这波操作...…
【难道它其实母的?!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该游客已被禁言)
【噗,它看起来哪有那么暖,公狗又不带娃,指不定嫌娃臭呢。】
小狮子歪着脑袋,满眼困惑:
——这家伙体型明明这么弱小(对比家里的大狮子们,以及几个月就长成了大婴儿的兄弟姐妹)
杀生丸:??
——身上也没有强大掠食者捕猎的尿骚味(香香的像是春天想要打喷嚏的花粉)
杀生丸:???
——弱到只能抓狒狒充饥(连给自家狮群塞牙缝都不够)
杀生丸:???!
但是竟然愿意分享食物?!
好个草原冤大头!!!
啊!等等,那个冤大头回头瞪过来了!!!
小狮子尚未来得及想明白,命运的后脖颈蓦地一紧。
大白犬突兀回头,杀气四溢。
小狮子吓得肉垫一缩,瑟缩地将圆滚滚的脑袋往草丛里一滚,只有尾巴像小小的旗帜一样从草丛里竖了起来。
丸子别看,是恶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