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以前的祁温玉还给她。
祁温玉看她闷闷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其实可以郑重地告诉她:以前的祁温玉会的。
以前的祁温玉呀。
他和现在一样坏。
等单织芙休息够了,他将她扶起来。
单织芙身子不稳,还有点摇晃,这让他想到她在桂花老树下等他的那次。
不同的是,从前她是骗他,这次是真崴了脚。
“听说又摔了一跤。”祁温玉问。
其实他这次来新丽,单纯是为了她的脚伤,听说是摔了一跤,他给她带了药。
要不然这种无聊又不爆金币的外派任务,宋志文一个人来就行了。
“不用你管。”单织芙冷冷出声。
祁温玉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弯了一下,几乎可以想象她刚才用这样的语气对宋志文说话。
“离我远点。”要不就是,“走开,挡着路了。”
这很大程度地取悦了他。
他将她皱起的衣服整理平顺。
“珍珠,我送你回家。”
***
一直到坐进祁温玉的车里,单织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公司大楼的。
身上披着祁温玉的外套,那股好闻的香皂味又回来了。
祁温玉替她扣好安全带,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看。”单织芙瞪他一眼,脸依旧是红扑扑的,但比刚才在卫生间里好太多。
“没事。”
只是疑惑,只有小孩才有阿贝贝情节,没想到单织芙也有。
祁温玉开车时几乎不说话,侧脸轮廓严峻,他车技很好,拐弯极6。
其实应该说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写作业,背单词,做实验,包括她见识过的,给病人看牙齿。
嗯……他的手也很漂亮。
单织芙将脸往他衣领里缩缩,没忍住又脸红心跳起来。
“要喝水吗?”祁温玉突然问。
单织芙摇头,她强制自己把眼神移开。
“我要回家。”
“嗯。”
得了他一句回应,单织芙又不是很满足,他怎么能对她这么敷衍呢。
她扭过脑袋,盯着他看。
“祁温玉。”单织芙叫他,她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要问,“你交过女朋友了?”
祁温玉难得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怎么这么问?”
单织芙难以启齿,没有过女朋友,他怎么会那么会?
沉默中到达织芙新家楼下,车停好,织芙却没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理来说,从她说出分手那刻起,她和祁温玉就再没有关系了,祁温玉往后找的女朋友,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应该和她无关,但她现在怎么会这么烦躁呢。
一想到有人会亲祁温玉她就受不了。
“她漂亮吗?”
“漂亮。”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让织芙挺直的背有些挫败。
单织芙又坐了一会,僵着说:“那我要见她。”
祁温玉却没有及时回复她,他越过身为她取掉安全带,又把西装外套的扣子贴心给她扣好。
等做完这些,他重新靠回驾驶座上,双手搭上方向盘。他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细腻的色彩,显得异样的俊美与年轻。
他其实不怎么笑的,连皮肤下透出的淡青血管也显得清冷,睫毛垂落时又仿佛结霜的鸦羽,也正是因为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从学生时代到现在,走进他内心的也只有一个单织芙而已。
祁温玉在心里自嘲一笑,只有一个珍珠罢了。
“你真想见她?”许久,祁温玉说话。
织芙的手指都快被自己掐出血了。
这事真他妈荒唐!
他原来有女朋友,那她怎么可以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做不久前的那件事呢!
织芙开始解这件西装外套,用大力气,圆润的纽扣滑滑的,急躁之下根本解不开,她又用更大的力气去掰去扯。
祁温玉阻止了她的动作,说:“你面前的手套箱里有她的东西,你可以看看。”
单织芙被他气笑了,眼皮控制不住的跳动,他以为她会嫉妒吗?
她费了大力气将西装外套扯开,所有的纽扣全部崩坏,纽扣在有限空间里乱跳,差点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刻,她反倒冷静下来。
凭什么不看!
她就要看!
看那个女人的照片!
看看她有多漂亮!
织芙赌气去把面前的手套箱打开,完全忘记自己说过不嫉妒的事。
她现在就是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要去找出那个私藏犯!
因为力气太大,手套箱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居然是个药品袋。
织芙实在没忍住嫌弃低骂了句:这女人真他妈是个傻蛋……
又在看见药品上的字时愣住。
是治脚伤的外敷药物。
单织芙:“……”
心虚到极点是不敢说话的。
祁温玉无声看着她的一通操作,不久之前她带给他的愉悦如潮水退去归结于零,心脏仿佛被人用一只手攥着。
她毫不犹豫就怀疑他有了新女朋友,是不是就说明,在她私心里认为两个人分开之后,和别人在一起是一件很正常普通的事。
那她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吗?
据他所知是没有的。
但如果……她刻意隐瞒呢。
那个男人会和她接吻吗?
那个男人会抚摸她的身体,会像他对待她那样让她快乐?
不,他们或许还会更进一步!
一想到单织芙可能会躺在别的男人床上,光是想想,就让他受不了。
祁温玉的手在方向盘上握得咯咯作响,黑色在他瞳孔里蔓延,喉咙滚动就像吞了一千块烧得赤红的炭砖,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但是他能问吗?
他不能。
心里万般滋味油然而生。
因为那可能会是他无法接受的答案。
他所能做的,只有抑制住翻涌的嫉妒情绪冷声令她下车,再把那包他精心准备的药品袋一同丢给她。
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掐上她柔嫩的脖子,仔细逼问出那个有可能男人的下落。
他要杀了那个男人。
再在床上干她,一直到她哭着承认自己错了。
他的织芙,他的珍珠。
他绝对不会承认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他!
毕竟他是如此狂热的恋慕着她。
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内心对她有着多么病态的觊觎,饮毒吞针也在所不惜。
毕竟从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已经被判处无期徒刑。
上帝危坐云端之上,俯眼细数他的罪行。
我发誓我绝无悔改。
我渴望占有她的肉.体,妄图心与灵魂一同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