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
脚伤只要不久坐,不做剧烈运动已经不碍事,但单织芙现在的走路姿势依旧别扭。
好不容易走到剧本研讨室,一看里面,嗬,人还有点多。具体讲的什么织芙听不清,但确实很严肃很激烈的样子。
那个穿白大卦的身影刚好被百叶窗帘挡住了。
好焦灼。
单织芙尝试着换个位置,依然看不见。
等一等吧。
织芙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等待。
好在研讨会已近尾声,没过一会里面有人起身。
织芙隐蔽在花箱后面,陆续有人出来。
高的瘦的胖的矮的,就是不见祁温玉。
这短短两分钟的离场比刚才未知的等待更加令人焦灼,单织芙身体前倾,就差从花箱种植的一排龟背竹中穿过去了。
终于,轮到林墨琪出来了。
林墨琪穿着一身墨绿色新中式套装,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齐肩短发轻盈利落,还对着里边说了什么。
等她走开,确定好了研讨室里只有一个祁温玉,单织芙才从花箱后走出来。
织芙故作镇静地从研讨室门口走过,像一个公主巡视自己的城堡和禁卫军。她把小脸仰起,眼角眉梢轻扬,整个人美得精致又骄傲。
直到研讨室的门再一次开启。
一个穿着白大卦但陌生的男人走了出来。
俊是俊朗,但不是祁温玉,也比不过祁温玉。
失望就像充满氧气的气球突然被人用力戳破,噗呲一声,瘪的不成样子。满心欢喜的期待被人用凉水当头一浇,内心的小火苗瞬间就被熄灭了。
怎么可以不是祁温玉。
不是祁温玉还有什么人值得她去见!
织芙的眉梢落了下去,脸也慢慢变得冷静,让她的美貌再一次锋利起来。
冷脸时侵略性的美貌,冲击视线
“让开,挡着路了。”她说。
宋志文内心冒了个问号。
哇,这美女性格好刁钻!
美女是对织芙美貌的认可,刁钻是对她性格的切身体会。
明明前一秒还在笑的,下一秒就长出刺来了。
这人怎么跟祁温玉一样令人难以琢磨的。。。。
单织芙的耐心已经耗尽。
讲话听不懂,让开也不会。
织芙闭上眼,在弱智面前决定后退一步,她选择绕开他。
错身之际还是没忍住,冷冷吐槽,“话不投机……”
啊。又我?
仿佛被命运标记,宋志文再一次立正了。
***
单织芙急步匆匆往前走,连脚痛都忘记了。
倒霉的事从来不会单线进行,在转弯撞上端着蛋糕的保洁阿姨时她就该明白。
对着过生日一口蛋糕没吃上还诚惶诚恐担心赔偿的大姐,单织芙只能努力克制自己已经上脑的怒火让她走开。
顶着蛋糕的黏腻感往前走,织芙抿着嘴唇,嫌弃又无助。
她真傻。
从上到9楼不过二十分钟时间,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情绪大起大落。
她可是单织芙啊!
明明在三楼,她还在听着小姑娘讲述自己有多被人喜欢,怎么会让祁温玉伤自己的心呢。
狗祁温玉,你太过分了!
织芙来到卫生间清洗,安静的四周,只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气得甚至忘了自己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直到被一阵叩门声惊得抬头。
清晰的镜子里,映出祁温玉的脸,眉眼俊秀,肤色冷白,立体骨相冲击感十足。
清冷如雪山上的玉石。
他今天穿着一件复古纯白衬衫,稍斜靠着门框,一条黑色西裤将他的长腿完美地展现出来。
一脸淡漠地与镜中的单织芙对视。
单织芙的脑袋“嗡”了一声。
他居然穿西装?
这还真是……要人狗命的漂亮!
在美色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单织芙一下就将自己哄好了。
她就当他穿那么漂亮是来取悦她的。
单织芙转身,朝祁温玉走去,连嗓音都软了八个度:“这里……是女厕所唉。”
因为她的走近,浓郁的奶油味弥漫在两人中间,祁温玉的瞳色依旧是清冷一片,织芙小声“咦”了一下。
不信他对她没反应。
织芙又近了几分,用一种无辜近乎到乖顺的表情望着他。
祁温玉喜欢自己这样望向他。
在祁温玉的视线下,织芙只穿了一件烟蓝色小吊带,罩衫则被脱放在洗手台上。
她光洁的锁骨和完美的肩颈简直像玉做的,上面遍布了蛋糕、奶油、巧克力、果酱。
都可以想象如果用牙齿在上面吮吸磨蹭,会是怎样的香甜。
她会在他的折磨下起红痕的。
他想抚摸她。
不过三秒,祁温玉的呼吸粗粝起来,眼中清冷不在,点漆的瞳孔浓黑了好几度。
单织芙笑得更开心了,她伸出手,在锁骨上轻轻一抹,带起奶油的指尖向祁温玉伸出去。
不用说话,也知道什么意思。
祁温玉就这么看着她,低头含住。
舌头的搅动下,指尖的痒意加大,她在他舌腔里调皮地勾了勾,被人咬了一下。
“祁温玉。”单织芙的嗓音小了下来,宛若泡在酒里,有点软烂了。
那眼神就是一只等待被人抚摸的猫咪。
祁温玉终于放开她的手指,湿漉漉的指尖裹着晶亮的唾液,从他完美的唇边拉出宛若透明的银丝。
单织芙情动时的表情真是可爱又可怜。
“祁温玉。”她又叫了一声,将目光移到祁温玉的脸上,反射弧被拉长般盯着他看了许久。
最后,她凑上前,缓慢踮起脚。
她要亲亲他。
目的已经达到,祁温玉在单织芙即将吻上自己的那刻错开。
果然见她全身一怔。
祁温玉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俯身来到她的颈窝处,闻着奶油夹杂着淡淡的橘果清香,呈一个搂抱但不贴身的姿势,在她漂亮秀气的耳垂边轻声说:“这里是女厕所。”
而且还是在厕所门口。
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没有监控。
怎么可以……
那四个字出口,单织芙又是一颤。
他是故意的,为什么?
如果不想自己接近,他刚才为什么又要做那些。
“织芙。”
祁温玉的嘴唇已经来到单织芙的肩膀,他用鼻尖沿着线条嗅弄,强忍着将她捣碎揉进自己骨头里的欲望,用嘴唇浅触即离。
织芙正为他念出自己的名字而轻颤,他温凉的唇瓣蓦地恶狠狠咬住她的耳垂,像恶狼叼住食物不会轻易松开。
祁温玉垂眼掩下失而复得的神经质光芒,他动情地吮吸着耳垂,唇角溢出类似饱食后餍足的喟叹:
“你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