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南秋嘴角扬起笑,凑近些,小心祈求说:“那你笑一笑,我许久不见你笑了。”
白淼淼勾勾嘴角,挤出一抹别别扭扭的干笑。
吕南秋笑着点点头,只想她笑就好,低低同她商量道:“你先回豫章,待我此处平定,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白淼淼看他许久,闷闷不乐地应了声“好。”
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带他离开这里,去竹园过神仙日子不好吗?
入夜,白淼淼没有化为猫形,反而还是保持着人的形态,吕南秋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
白淼淼拍拍她身侧空着的位置,拿眼神示意他躺下。
吕南秋局促地站了会儿,耐不住她坚持,就只能僵硬地躺在她身边。
白淼淼不满地哼了声,往他怀里滚去,顺便将他生硬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头,如此才满意仰头冲他露出愉快的笑。
两人的肢体都有点僵,更是一句话都没有,只听着轻轻重重的呼吸交织在一处。
“你往日不是还挺主动的么?”白淼淼语带戏谑的问他,有意活跃下气氛,也是想顺便安她自己的心。
她真的好紧张。
这事,白淼淼没经验,也是硬着头皮上美人计,心底还是羞涩的多,手却是很诚实的对他哪里都好奇,动作或轻或重的拱火,吕南秋忍得极其艰难。
“淼淼,你该回去了。”吕南秋挣扎开口,嗓音暗哑,额头浸出薄薄的汗水。
“这么晚,我往哪儿去?”白淼淼撒娇。
让一只小猫咪撒起娇来,那大抵是没人能守得住的。
吕南秋身体诚实的给出了回馈。
白淼淼趴在他胸口,更是大胆地凑近他的唇,贴着他的唇,吐出一句“你心跳真快。”
吕南秋喉结滚动,握着她手腕的手带了一点力道,白淼淼便皱眉嘟哝道:“疼。”
吕南秋眼中闪过愧疚,松了手轻揉着那处,而后认命地躺平,掌心朝下,拉扯着褥子。
这个季节,炭火已经撤去。帐内热度却犹如放了炭火,丝毫不见寒意。
白淼淼今日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喜欢就是喜欢,做了就是做了,她才不后悔。
白淼淼摸摸这里捏捏那里,诱出吕南秋的低吟声,他难堪的再次说道:“淼淼,你该回去了。”
“你真的想我回去?”白淼淼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眨着单纯,实则勾魂的目光看他,“嗯?”
吕南秋深吸一口气,勾起她倾泻到他胸前的长发,青丝在他指尖缠绕,淡淡香气弥漫在两人之间,与他这种风雨中来去的糙汉截然不同。
“不能。”吕南秋喃喃低语,似乎想提醒自己清醒些,然而却是在做无用功。
白淼淼咯咯的笑,紧密的贴着他裸露的身体。
她的肌肤柔软细腻,吕南秋小心翼翼又虔诚地抚过,不敢伤她分毫。
“和我回去好不好?”白淼淼轻声诱惑他,“国将不国,你又何必硬撑?”
吕南秋眼底闪过茫然,热的汗缓慢地凉了下去,眼中情欲倾数褪去。
他张张嘴只觉得嘴巴干涩,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吕南秋嘴唇紧抿,轻轻将白淼淼推开,人顺势往后退,两人拉开了不多的距离。
吕南秋扯过被压在身下的大氅为她披上。
白淼淼眼中盈满水色,是泪也是欲。
吕南秋愧疚地垂下眼,虔诚又小心地伸出手抚过她潮红的脸颊,轻声道:“回去吧,淼淼。待江山平定,我会去找你,我一定会娶你。”
白淼淼咬着下唇,心底情绪翻涌,是爱意,是怒意,也有一丁点恨。
北境战事可平,却因各方势力周旋,迟迟不能平,白淼淼每每想到此处,便为吕南秋打抱不平。
这江山烂了,单凭他,做的了什么?
白淼淼实在不理解他的愚蠢,任凭眼中泪水如珠落下,哀怨的看着他,斥道:“朝臣弄权,未来究竟在哪里?不如及早抽身过逍遥日子,这不好吗?”
吕南秋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当然好,可我不能,不能放任江山凋零,万千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静了许久,吕南秋又艰难继续道:“淼淼,我不能。”
白淼淼心疼了,就连呼吸都觉得异常艰难,狠狠心放下狠话,“你既不要我,那我们也不必再见,缘分已了。”
吕南秋别开眼,眼底满是痛苦,心底满是愧疚,他不该这样拉她与自己在这破碎世间沉沦。
朝臣弄权,他不知未来何去何从,又或者压根活不到娶她那一日,好在大错未酿成。
可如果就此放手,他舍不得,舍不得这天下在风雨中飘摇,更舍不得这样美好的女子在乱世之中求生。
她那么厉害,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他那样渺小卑微,可纵然渺小卑微,也想用尽全力去护着她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你舍不得我。”白淼淼柔着调子,主动牵起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脸依恋地蹭着他的掌心,抬眸去看他,用尽了这辈子的楚楚可怜。
吕南秋垂眸,眼中尽是痛苦,拇指压在她的唇上重重碾过,一狠心随即闭上眼,“我不与你分开,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