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美院后门的露天咖啡座，刚拆石膏的腿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翻着颜清嘉刚塞给我的新算法笔记。这家伙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沉迷航天材料学，写满了一整本公式推导。

"所以这个涂层反射率，如果换成你男朋友论文里的纳米结构——"

"谁男朋友？"我头也不抬地踹他。

颜清嘉灵活躲开，笑得欠揍："那个清华航院的醋缸啊。"

我刚要反驳，余光突然瞥见熟悉的身影——曲沐辰站在美院雕塑系的拐角处，手里拎着杯奶茶，正盯着我们这边看。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干净利落，在夕阳下镀了层浅金色的光。

"哟，说曹操曹操到。"颜清嘉吹了声口哨。

曲沐辰走过来，把奶茶放我面前："三分糖，加椰果。"

"谢啦。"我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突然发现杯套上画着个小卫星——是他手绘的。

颜清嘉探头看了一眼："啧，细节控。"

曲沐辰没接话，目光落在颜清嘉摊开的笔记本上。

"你对航天材料感兴趣？"

"还行吧。"颜清嘉懒洋洋地转笔，"最近在搞个敦煌壁画色彩太空保存的项目。"

我眼睁睁看着曲沐辰的眼睛亮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我已经被晾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在餐巾纸上写满公式。颜清嘉甚至掏出了平板，调出个模拟程序，曲沐辰接过笔就开始修改参数。

"这个轨道倾角可以再优化。"

"试试这个算法？我前两天刚写的。"

"漂亮！这样反射率能提升7%！"

我咬着吸管，默默给许云离发了条消息：【你兄弟被我兄弟拐跑了】

两小时后，学校后街的小酒馆。

"所以这个涂层在近地轨道的衰减曲线……"曲沐辰在手机上调出图表。

"应该用这个模型重新跑一遍。"颜清嘉灌了口啤酒，"明天去我实验室？"

"好。"

我托着腮帮子看他们碰杯，手机突然震动。许云离连发十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