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美材料实验室的离心机正在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我盯着试管里分层的矿物溶液——上层是清华航院寄来的群青样本，下层是我从敦煌带回的土胚。

"小朱，"导师敲了敲数据板，"你确定这是航天材料？"

投影屏上跳动着成分分析图，那些交错的曲线像极了曲沐辰画过的卫星变轨轨迹。我正要开口，实验室的门禁突然"滴"地一声滑开。

曲沐辰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航天学院的实验服，左胸口袋却别着支毛笔——是我去年扔掉的旧笔，笔杆上刻着【姝】字的那支。

"三天。"他声音沙哑，手里拿着本《轨道力学与艺术构图》的打印稿，"你屏蔽了所有频率的电磁波。"

窗外有无人机掠过，投下的影子在数据屏上划出一道弧线。导师识相地退出去时，曲沐辰突然按下遥控器，投影切换成卫星云图——央美校园的俯瞰图上，密密麻麻标满了红点。

"上周三你在版画教室躲了四小时，"他指尖划过某个闪烁的红点，"通风口温度升高0.5℃，符合哭泣的生理特征。"

离心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我盯着他袖口沾着的燃料渍，那抹橙红让我想起小时候撕碎的画——朱亦媱总是一片片捡起来，用透明胶带粘在她床头。

"姜虞国不存在。"我突然说，"没有史料，没有文物。"

曲沐辰的睫毛颤了颤。他解开实验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电子纹身——是串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正是【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