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杯子,喝光剩下的橙汁,刚想说好,坐在他另一边的闻翟就顺势抽走了他手里的杯子,重新添满橙汁。
“?”看着装有橙色半透明的液体回到面前,江听雨和祁萧同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不能喝酒。”闻翟代江听雨说。
祁萧手上那罐啤酒他自己已经倒了一半在杯子里,虽然没有碰壁,但如果他再倒给江听雨,四舍五入,两人岂不是喝了同一罐啤酒?跟间接接吻没什么区别。
闻翟的洁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至少在江听雨身上不行,究其原因也很简单——江听雨现在住在他家。
江听雨挠了挠脸,他怎么不知道他不能喝酒?但在闻翟往他手边放了一枚蛋黄酥后,他的注意力很没节操地被转移了,放下筷子去拆包装。
外观呈现圆润饱满的饼状,表面覆盖一层金黄酥皮,入口即碎,豆沙的甜度恰到好处,配合咸香浓郁的蛋黄,一口下去全是满足。
“这个好吃,还有吗?”江听雨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说:“宝宝也想吃。”
宝宝?是他以为的爱称吗?
可闻翟不是才否认和人家的关系?
离江听雨最近的祁萧听得真切,莫大的惊讶之下脱口问出:“什么宝宝?”他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拔高了几分,引得另外三人投来目光。
于是在座的各位亲耳听到江听雨说:“肚子里的宝宝。”
祁萧:“!!?”
众人:“!!!?”
闻翟:“…………”
“等等、不是,你刚刚说……肚子里的宝宝?”祁萧的语言系统都快崩溃了,而更加崩溃的是他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红线。
“孩子是谁的?”
江听雨朝闻翟看去,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现场死寂了几秒后——
室友A:“衣冠禽兽。”
室友B:“禽兽不如。”
室友C:“丧心病狂。”
祁萧:“我的天呐。”
难怪要住在一起,难怪不允许江听雨喝酒,四人看向闻翟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好像在今天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品学兼优的学霸。
闻翟:“…………”
江听雨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见没人搭理自己,重新拿起筷子,戳起已经放凉到适口温度的紫薯丸子,又用公筷夹了一些青菜出来放到蘸碟里面等凉。
吃饭最重要。
他又吃掉一块香芋,见整个饭桌上依然只有他在吃,终于不解地问:“你们不吃么?”
这句话好似重启的开关,众人这才回过神,嘴上回复着江听雨:“这就吃。”
然而审视和谴责的目光却始终没从闻翟那里离开,目光灼热,快能在他身上烫出几个洞窟。
一边是长达五年的兄弟情,一边是惊艳岁月的白月光,祁萧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有什么比喜欢的女孩怀了兄弟的骨肉更令人难受?
闻翟又开了一枚蛋黄酥,对于江听雨的胡言乱语似乎训练出了免疫力,先堵住他的嘴,趁他嚼着食物,说:“他是男生。”
他没直说江听雨没有怀孕,否则江听雨肯定要反驳他,就这样简单一句话,既纠正了江听雨的性别,也澄清了误会。
最重要的是,江听雨脑子笨,反应不过来这句话一箭双雕。
直到这时,众人才好好打量起江听雨,发现他虽然皮肤白、留着长发,但身高和骨架都比真正的女孩要高和大一些,前身则更为平坦,喉结不突出却实实在在有,缺少女性独特的美。
是他们一看到长头发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女生,又出于基本的礼貌问题,不敢将视线一直放在“女孩”身上多看,否则不难判断出江听雨的真实性别。
众人观察完毕,几乎都信了闻翟的话。
谁知闻翟最好的兄弟也是个没脑子的。祁萧一拍桌子,碗筷都为他抖三抖,霍然起身:“你奶奶个腿儿!居然让个男生给你怀上孩子!!”
“……”良好的教养令闻翟并未当场给他翻个白眼,而是将视线转向其余三人,“你们谁给他的嘴也堵上?”
三人没动。
“我转五十。”
三人立刻起身,饿狼扑食般朝祁萧靠近。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觉得祁萧太聒噪了。
“我靠啊,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离爷远点!!”
“踏马的谁脱袜子了!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