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不是逢年过节或者人生大事,谁买爆竹啊!要是不能如期交货,准备好的宴席可就全毁了!”
“这事也蹊跷得很,我家铺子就在李氏隔壁,我可是亲眼看见李敢带着一家人和店里的工人把爆竹都做出来了,十几二十箱呢!可不知咋回事就失窃了,陈掌柜本打算到别处买爆竹应付,可其他爆竹作坊都不肯卖给陈掌柜,说不定就是王家从中作梗,这短短两日根本做不出这么多爆竹。”
“你的意思是王家故意为难李家,想逼着李家把女儿嫁进王家?”
“怎么可能啊,难不成这李家女儿还是天仙不成?”
周围人众说纷纭中,作坊门在此刻缓缓打开。
只见一身着翠色襦裙的窈窕淑女从那作坊里缓缓走来。
柳眉桃目芙蓉面,无情也盛百花娇。布衣荆钗覆明珠,一举一动勾心魂。
如此佳人,自成春色。
“还真是天仙呐!那王家算计李家也不是没可能啊!”
一旁的人深有同感地点头。
经过两日修养,李灿儿头上的伤已经好了。昨夜她和其他人一起赶工到深夜把所有爆竹都编成鞭炮,装进箱里。
为了防止上次的失窃再次重演,这次李灿儿和陈素娘决定睡在铺子里守着要交的货物。
只是连日操劳,两人都睡得沉,便起得晚了点。谁曾想陈素娘刚为李灿儿梳妆完,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作坊外就吵吵闹闹,然后又传来张飞扬的叫门声,李灿儿便出来开门。
“张管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胡说啊!你们王家要的爆竹,我们都已经做好了。”
张飞扬不敢置信:“你胡说!怎么可能这么快做完!爆竹呢?在哪?怎么什么都没有!”
李灿儿指着脚边的两个木箱,淡淡道:“这就是我们要交的货。”
“怎么才两箱,我们可是定了一千响的爆竹,要整整20箱呢!你就拿两箱爆竹糊弄我们!”
“就是,怎么还缺斤短两呢?”
“这两箱不是一千响,而是五千响。”
李灿儿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
张飞扬笑得前仰后倒:“这两箱里面要是有两千响,我立刻跪下认你当祖宗。既然你交不出货,那就嫁给我家公子做续弦吧!”
张飞扬向前几步,一脸猥琐着打量着李灿儿,威胁道:“李姑娘是准备自己主动跟我们走一趟,还是要我们请你过去?先说好,我们这群五大三粗的爷们,做事可没个轻重。”
陈素娘此时正好出来,见张飞扬不怀好意地靠近李灿儿,连忙上前挡在李灿儿身前,紧张道:“你要爆竹我们都做好了,不许动我女儿!”
“一个老娘们也敢拦住我,弟兄们,给我上!把李姑娘请到花轿上去,别误了公子的吉时!”
张飞扬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护卫齐齐围上前来,准备强行把李灿儿抓上花轿。
李灿儿迅速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一条鞭炮迅速点燃,朝张飞扬这群人面前的地面上扔过去。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他们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一百响的短鞭炮一下子就放完了。
围观的人惊奇道:“这是什么鞭炮,居然这么小巧又这么响!还是连续不断的响声,这听着真喜庆!”
李灿儿淡淡道:“这是我们李氏爆竹作坊的新产品,名叫鞭炮。刚刚我放的爆竹有一百响,现在这两箱还剩四千九百响,远远超过你们王家订单的要求。怎么样?张大管家要不现在给我磕一个,兑现一下你刚才说的话?”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哈哈大笑,张飞扬顿时脸色铁青。
张飞扬身旁的护卫小声询问:“张管家,现在怎么办,公子可是命令我们一定得把新娘子接回去。”
张飞扬眼睛一转,胡搅蛮缠道:“我们要的是爆竹,不是鞭炮。你们货不对版,我们是不收的,你还是得嫁进王家。”
“这就是我们李氏爆竹作坊的爆竹,只不过是把爆竹编成一条,称其为鞭炮。我倒是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王家竟然想强抢民女,就不怕我们去衙门告你们吗?”
李灿儿这两日做鞭炮时与柳英娘和包非闲聊,得知王家原本的靠山徐县令因为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被罢官了。
如今京城里新来了一位县令,今日才上任,王家还没来得及巴结。这样的人搬出来,还是能震慑一下这群人。
果然,李灿儿这话一出,张飞扬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盯着李灿儿咬牙切齿地吩咐其他护卫:“把箱子带上,我们走。”
两个护卫上前正要搬箱子,李灿儿却脚踩箱子淡淡道:“慢着,钱还没给呢,就想拿货了?你们王家就是这么买东西的?”
王家的单子除去定金,还得再出二两银子。只是张飞扬今日已确定王家交不出货,他身上并没有带这么多钱。
张飞扬道:“先赊着,改日再付。”
“抱歉,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张飞扬发怒:“你别不识好歹!”
几个护卫也怒气冲冲地看着李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