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觉寡味。
想起若不是他拦着,也许自己已经追上了阿兄。
不由愤恨。
心中生出些恶劣,眉眼弯弯迎向他,笑问:“是又如何?”
“那能如何。”
李崇润把玩着她如玉琢成的细腕,慢条斯理地说:“我只能捉住这奸夫,把他剥皮抽骨了。”
缨徽弓起身。
凑到他耳边,笑靥如花:“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不也是奸夫吗?啊!”
李崇润陡然用力,扣紧她的手腕。
缨徽疼得直呲冷气。
却不肯向往常一样告饶。
只掀起眼睫,冷冷看他。
李崇润愤怒过后,很快收起力气。
抬起她的腕子仔细检查有无将她弄伤。
若是往常,缨徽少不得要靠进他怀里。
装几分可怜,讨一些好处。
可是如今,她心里只有一件事。
只想迫切做一件事。
她说:“把我送回都督府吧。”
既然是都督下令捉拿的乱党。
那么必然是要回都督府打探消息的。
至于李崇润。
他只是个表面光鲜的七郎君。
又心思比海深,又爱吃醋。
若要在这件事差使他,只怕会害了阿兄。
李崇润拧眉:“回去给大哥做妾?”
“做妾怎么了?”缨徽冷笑:“在你身边,怕是连妾都不如,如今我像什么?你的外室?还是外头随意折取的花娘?”
李崇润盯着她看了许久,心中涌过许多猜测。
不甚肯定地问:“是因为我让你偷偷摸摸地出门,所以才生气了么?”
虽不曾落下身段哄她,但语调已软了几分。
缨徽偏头不语。
真是烦。
李崇润只当她默认。
不由生出些怜惜愧疚。
抚摸她的青丝,将她拢入怀中。
温声许诺:“徽徽,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手握权柄,会娶你的。”
缨徽心中了然。
硬碰硬讨不得好处。
便任由他抱着,不再挣扎。
李崇润感觉到了她的温顺,总算放心。
更是得陇望蜀,俯身亲吻她。
绵密的吻。
到寻到她的唇时,缨徽却无法忍耐。
她偏开头,嗓音微哑:“我不喜欢。”怕他再靠近,重复:“我不喜欢,七郎。”
她总是别扭。
李崇润从不愿勉强她。
笑了笑,便松开她。
回到庄子,夜色已深。
李崇润召集了心腹商讨事情。
而缨徽则回到寝阁小憩。
她合衣躺在卧榻上。
面搭一张罗帕。
越是思索,越是害怕。
说是乱党,为什么只见了阿兄呢?
其余人呢?
阿耶呢?
阿娘呢?
燕燕呢?
他们都还好吗?
缨徽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恨不得立时飞回都督府。
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那王鸳宁就是从定州来的,话里话外定州出事了。
还有李崇游,明明在都督寝阁外也露出些端倪。
自己竟然就真信了李崇润糊弄她的话,觉得万事安好。
她辗转反侧之际。
白蕊端了莲子羹来,轻声说:“姑娘喝一点暖暖身子吧。”
缨徽猛地坐起身,罗帕滑落,她抓住白蕊的手,说:“我们回去。”
白蕊懵懂:“回哪?”
“回都督府啊。”
缨徽诚恳地说:“你不是一直劝我听阿耶的话,嫁给都督做妾,为家族谋实惠吗?我想通了,我愿意了,这就回去履行我静安侯女的职责。”
“可是……”白蕊犹豫:“七郎不肯吧。”
缨徽道:“不让他知道,咱们偷偷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