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忍不住每样都吃了不少。
“嗝儿——”阿宁直接吃得饱嗝儿不停。
酒席一直吃到午后才彻底消停。
“柏哥儿......好样儿的.......好日子在.....在后头。”平日里严肃的里正,今儿也喝多了酒,大着舌头道“好哇,好哇,成了亲,赶明儿再生个胖娃娃,圆圆满满的.....”
把众人送走,陆柏忙回屋看姐弟俩。
“姐夫!”阿宁坐得十分无聊,把床上铺着的花生、桂圆、红枣都吃得差不多了,看见陆柏如同看见了救星。
陆柏看看趴在床边睡熟的小媳妇,迷着醉眼挠挠头笑了,这是累着了吧?
他怕吵醒她,就没把人抱到床上去,只将鸳鸯戏水的被子给她轻轻搭在身上,牵着阿宁往外走“别出声,让你姐睡会儿。”
院子里早被陈桂花带人拾掇干净,从各家借来的碗筷、桌椅都送回去了,临时搭的灶台也被拆掉了,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夕阳西下,院子被染成了金黄色。
前几日用野兔跟人换的八只半大鸡崽子,正在墙根刨食虫子,其中有只运气极好的芦花鸡,不一会儿便刨出一条蚯蚓来,引得其他鸡崽群起抢食,叽叽喳喳的叫声,让本来吃撑犯困的大黑狗瞬间来了兴致。
它好奇地走过去,用鼻子嗅一嗅小鸡崽儿。
鸡被吓得四散逃开,有只笨鸡跑太快一头撞到墙上,晕乎乎地后退两步,直接退到了狗鼻子前,它惊悚不已,扑棱着翅膀飞逃开去。
“哈哈哈哈哈”阿宁看得开怀大笑。
陆柏酒劲上来,有些站不太稳,他看看捧腹大笑的阿宁,又看看贼眉鼠眼生怕挨训、疯狂摇尾巴的大黑狗,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许梨醒来,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一阵风过,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忍冬香气。
她将目光锁定院墙根下的那棵忍冬树上。
凑近闻了闻,真香。
大河村比大柳树村海拔高,忍冬开得晚些,她家院子里的忍冬都快开败了,这棵忍冬却开得正热闹。
“初一那天从山上挖回来种的,还以为活不了呢,天天浇水,没成想还活了下来。”陆柏来到许梨身边,身上酒气熏人。
许梨发现男人喝醉了,话多了不少。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天黑了,平时滴酒不沾的陆柏吐过两次,沉沉睡了。
许梨热了剩饭剩菜跟阿宁两人吃罢、洗漱好,陆柏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有些纠结,想让阿宁陪陆柏一个房,但又怕男人半夜要喝水、要人伺候,阿宁应付不来。
再说,洞房花烛夜,让新郎跟小舅子睡一间房,委实说不过去。
但,让她跟一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说不难为情是假的。
许梨有些纠结,正要跟着阿宁去另外间卧房,阿宁却拦在门口,一脸严肃“不能进,阿姐!这是我的卧房。”
大伯娘私下叮嘱过,他长大了不能再跟阿姐一个房睡觉,不然姐夫会生气的。
许梨刮刮他鼻子“好,若是怕,就叫阿姐。”
阿宁点点头,立马关了门,许梨有些想笑,她慢腾腾地走回卧房,默默祈祷陆柏能醉一整夜。
但怕什么来什么,她一回屋,就对上了男人的浓眉大眼。
“我……”
“你……”
“我去洗漱。”陆柏找了一套干净衣裳,逃也似地去院子里冲凉。
“哗啦哗啦”的水声,听得许梨心烦意乱。
她赶紧脱好衣服,鹌鹑般缩到墙角。
水声停了……门打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床塌陷了一块……
许梨觉得自己手脚都是僵硬的,她侧躺着,背对男人,心跳如雷。
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她被人扳平,紧闭双眼,陆柏轻抚她的肩膀“……莫怕……”
重重压迫后,一阵剧痛传来,陆柏也疼得浑身是汗。
许梨使劲推打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柏长得不难看,也算体贴,可是她实在承受不住。
陆柏翻下/身,仰躺着喘/气,他有些烦闷地用胳膊擦去她满脸的泪,看着她秀气的小脸蛋,闷闷地道“好了,别哭了,不动/你了,”
许梨也很奇怪,听他这么说,最开始还有些忐忑担心他生气,但听他呼吸平稳,似乎入睡了,最后眼皮实在撑不住了,也翻身睡去。
陆柏听着她沉稳绵长的呼吸声,蹑手蹑脚下床,去外面待了许久,直到身/体被夜风吹得凉透才回屋。
他轻轻地将小小的人儿捞进怀里,强迫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