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女。”
不会吧,宋蓁已经猜到女帝要说什么了。
女帝的声音清冷如玉碎,“今年倒是难得。”
果然。
宋蓁躬身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女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今日岁末宴,诸位爱卿不必拘礼。”
殿内众人齐声应诺,乐声再次响起,宴会正式开始。宋蓁抬眸望向女帝,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这场宴会,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宴会正酣,乐声悠扬,觥筹交错间,忽然有人提起陈家被判通敌罪的事情,言语间直指宋蓁,“宋贵女,陈家如今已被判通敌罪,你与陈灼的婚约,是否也该重新考虑?”
闲操萝卜淡操心。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笑。
笑的人畜无害。
宋蓁微笑不语,直到一位世家子弟站起身,朗声道:“陈家之事尚未定论,何必急于下结论?宋贵女与陈小郎的婚约,乃是两家之事,外人何须多言?”
那人冷笑一声:“陈家通敌已是铁证如山,宋贵女若执意与陈灼成婚,岂不是自毁前程?”
陈灼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小心地看向宋蓁。
另一位世家子弟也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此言差矣。陈家之事尚未尘埃落定,宋贵女与陈小郎的婚约,岂能因你一个小辈一言而废?”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女帝,等待她的反应。
女帝姜毓端坐在龙椅上,她并未表态,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说话之人,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然而,那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这时翰林院学士薛承恩起身,这位以清流自居的寒门新贵,此刻目光也放在宋蓁身上:“宋贵女与罪臣之子尚有婚约,莫不是宋氏也沾了北疆的雪?”
宋蓁眉头一紧,正要说话。
“罪臣之子?”杜芳康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薛大人,我这孙儿一直在我膝下受教,不曾认祖于陈家。”
“哼。”这一声自然是宋雁发出的,她极其不耐的拍桌站起,案几上的杯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宋蓁心想,有人要遭难喽。
她燃着怒火,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薛大人好歹也是榜眼出身,怎的说话如此不经思量?陈家之事尚未定论,你便急着给宋氏扣帽子,莫不是心中有鬼?”
薛承恩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大人慎言。”崔氏嫡女崔珩突然击掌大笑。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两方人马针锋相对,言辞激烈。女帝姜毓依旧端坐不动,却闪过一丝不耐。
“够了。”她忽然开口,“今日是岁末宴,诸位爱卿不必为这些琐事争执。”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皇夫崔礼看向女帝温声道:“陛下,该添新茶了。”
宴会在一片笙箫声中落下帷幕,宫灯的光晕渐渐暗淡,殿内的喧嚣也随之平息。宋蓁与宋雁还有明桃友并肩走出大殿,夜风拂过,带来几分凉意。
马车缓缓驶入宋府,宋蓁扶着宋雁下车,目送她进了正院。
“小姐。”素梅轻声提醒,“该歇息了。”
歇不了啊,你小姐我就是受累的命。
宋蓁点点头,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然而,她并未更衣就寝,而是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翻出后墙。
宋蓁的身影在街巷间穿梭,又停在那破旧的砖瓦房前。她轻轻叩门,三长两短。
门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
“你可算来了。”一人低声道。
“宫中如何?”另一人急切地问道。
宋蓁闪身进屋,反手关上门,一脸复杂道:“我好困。”
“……”
察觉到空气的凝固,宋蓁自觉耸肩道:“陈家的事不是我们猜的那样。”
“那是谁?”屋内两人同时皱眉。
宋蓁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
“不知道。”
空气停滞几秒,“你有病吧宋蓁。”其中一个女子已经破口大骂,另外一人罕见的没有阻拦。
宋蓁笑了笑,“我有所猜测。”
“那你继续查,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