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利被远处的火光惊醒,他怀着孕,身体很不舒服,怎么躺都容易醒。
他虚虚地睁开眼睛朝着窗户外望去,被血红的天空惊住了,他拍了拍米斯尔:“喂!起来看看!”
“怎么了?”米斯尔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搀扶着他的手腕,“上厕所?还是肚子饿?想喝水?孩子又闹你了?”
他话语连珠,噼里啪啦蹦出一连串。
杨克利好没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甩开他的手臂,指着窗外:“让你看外边!一天天就知道动手动脚!”
“不就是着火了吗?多大点事?”男人懒洋洋的,又往床上跌,他瘫进被窝,长臂一揽,抱住杨克利臃肿的腰身,朝着他腰间亲了亲,“老婆快睡觉。”
“我担心那两个小家伙。”杨克利皱了皱眉毛。
米斯尔双目大睁,像是遇见了什么稀奇的事儿:“嚯,我们杨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小崽子?”
“滚啊。”杨克利咬牙切齿,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死不要脸的混蛋!
“又生气?嗳,正常正常,毕竟孕期。”
“沃尔科夫!你这几个月是舒坦了啊?!”
这死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诶,我开玩笑的呢,老婆。”米斯尔立马坐了起来,从旁边的衣物架上抽下一件外套搭在杨克利身上。
“明天早上去看看吧,现在天晚着,危险。”他哄着将人揽在怀中。
杨克利若有所思,他开口:“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孙复很眼熟?”
“谁啊?不认识。”米斯尔是实打实的脸盲,他已经不记得孙复长什么样子了。
杨克利觉得跟此人交流甚是困难:“……就是打狍子的那个Alpha,身上带着□□味。”
“哦!”米斯尔恍然大悟,然后坦白道,“不认识。”
“啧。”杨克利瘪了瘪嘴,打了个哈欠。
“睡吧老婆,你要是担心两个小崽子,咱明天下去一趟,刚好缺点东西。”
“行……”怀孕后,杨克利的作息就朝着七零八落发展,他时常打不起精神,一天二十四小时估计有十八个小时都在睡。
他闭了闭眼,倒在了米斯尔怀里,男人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将人慢慢放回到床上。
等人睡着,他才起身走到屋外。
咔嚓——
一截火柴在夜里闪出一点光芒,但只一瞬,火焰很快就消逝了。
米斯尔夹着烟,盯着山下的火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站在门口,等到天明的时候又去温泉里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烟味。
杨克利说到做到,今天早上还真的起来了,他收拾好东西,跟米斯尔找了几个青壮年一起下山。
他挺着个肚子,行动不算方便,米斯尔动用了宝贵的雪地摩托车,给后面的人安排好今日的任务后,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风声喧嚣,拍打在脸上生疼得很,杨克利将脸藏在米斯尔后面,因为肚子又不敢紧紧抱住男人的腰,他只得一手撑在皮质坐垫上,一手抓牢米斯尔的衣角。
很快,两人就到了自家炼油坊,火已经灭了,但上面盘旋的蒸汽彰显温度还未降下来。
“天啊。”米斯尔抱头,“我们的婚纱照和全家福。”
“有个屁的婚纱照!”杨克利皱眉,“我们什么时候拍过那玩意?”
“全家福前面那张就是嘛。”米斯尔挑了挑眉,试图帮杨克利回忆,“拍全家福的前一天不是给你送了钻戒吗?”
杨克利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翻了白眼。
巨大的百年炼油坊变成了黑色的框架,作为店主的杨克利确实有些心塞,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在后门口发现了一具干瘪萎缩的黑色焦尸。
它没死透,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动作朝着两人爬了过来。
杨克利闻到烧焦蛋白质的味道有些反胃,他喉咙一阵痉挛,差点吐了出来。
“这是孙复。”米斯尔是Alpha,能闻到环境中残留的信息素。
他从包里掏出匕首,蹲在地上,将焦尸的大脑贯穿。
“什么?!”杨克利皱眉,试图寻找到两个年轻的身影,“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个小崽子!竟然把我的炼油坊搞成这个样子!”
“他们应该还活着。”米斯尔观察尸体得到结论,“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先出去吧。”
杨克利怀着孕,嗅觉也多有变化。
米斯尔看出杨克利不喜欢这里的味道,便将人推着走了出去。
他们在一间小小的五谷店发现了两人的踪迹,还未走近,杨克利就猛然吸了一口气。
“无花果和葵花籽的味道?”他的话带着疑问,后一个好解释,前一个怎么可能出现在冰天雪地的荒原呢?
“这是他俩的信息素。”米斯尔用手背捂住鼻子,将想要靠近的杨克利扯了回来,“他们在……”
“嗯?”杨克利不明所以,他是如假包换的Beta,在生理课上偷懒是从骨子里带出的习惯。
“发情期。”米斯尔夹着人就走了,“至少一周后再来吧。”
“一周?!”杨克利睁大双眼,“这也太久了吧?不会秃噜皮吗?”
杨克利的嘴向来没上锁:“你发情期没这么久吧?”他指了指自己的配偶。
“因为我厉害,我自控力好。”米斯尔拍了拍自己宽广的胸膛,有些得意洋洋。
“屁!你明明有在吃抑制剂。”
“那你还问?!”
两人你追我赶地互相扔雪球,杨克利直接在雪团子里塞石头作弊,打得Alpha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