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如此。”宁韬道。
金虎堂,碧波山。宁韬在山间寻了个好风水之地,着人给宋昭立了块碑。沈颜跪在碑前,静静守了许久。
谢英杰除去,整个金虎堂都安宁了许多。宁韬个性风流,每日的日子倒是自在逍遥。两人在谢英杰的藏书阁中发现了好多宝物,沈颜在房中仔细探着,耳听着宁韬在身旁突然开口:“他的房中倒是有一封书信,但是上面的内容已经完全被涂抹完了,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个字。”
沈颜凝着眉,开口:“有可用的信息吗。”宁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个黑袍人一倒弄,有价值的东西应该都没有了。”沈颜站立起身来,扶着木桌,额间有一根弦拉扯着。
又是一段雨季。碧波山一整个被烟雨缭绕,淅淅沥沥的雨水自房檐一点一点溢在地间。宁韬敲响了沈颜的房门,沈颜闻声缓缓起,打开房门,宁韬手中拿着一柬,带着久违的畅意,朗着声笑道:“再过几日便是武林之人举办的茶酒会,你一定要陪我同去。”
沈颜本意不爱这么人多热闹的场合,因此口中的拒绝之词就要脱口而出。宁韬眉目俊朗,神采奕奕,自是带着他与生俱来的那股洒脱和恣意,继续劝:“一起去,一起去,这烟雨绵绵的,人待着这碧波山,都要腐烂发臭了。”
沈颜开口淡淡的:“这茶酒会都有哪些人收到了邀请。”
宁韬眼眸往上,眯了眯眼睛,脱口:“这武林的茶酒会,去的人可多了。”他说着靠近了沈颜,嘴上是一抹轻笑,“说不定还能碰到老熟人。”
沈颜闻言,温着声面向宁韬:“你还记得我为什么留在这金虎堂吗。”
宁韬眼里的眸光暗了一秒,道:“你是为了一个真相。”
沈颜轻轻点点头,回想了事情的全然经过,开口道:“我受师父之令,前去金潮村,在路途之中,突然全身发软,头痛欲裂。我再次醒来之时,双眼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摩挲着木墙,沉凝着再次发声:“我只记得我意识尚有之时,手攥紧了他的衣物,我触摸到了一枚玉佩,紧紧握在手中。那日在春香楼,我再次触摸到了那相同形状的玉佩,心中甚是一惊。”
宁韬道:“那孙炎武确实是金虎堂之人。伤你之人,和谢英杰有莫大的关系。”他罕见的正言,面上是一派正经之色,“这些年,我和谢英杰明里暗里有诸多不合,手下也有一些眼线,他的踪迹举止大概还是有迹可循,不至于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悉。”
沈颜闻言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脚步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倒让我生了一些疑心。谢英杰虽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可他何必害我。”她说着扶了扶墙,“毕竟我和他毫无恩怨,我们之间没有纠葛存在。”
宁韬眼中亦有惑色,开口道:“这其中确有值得细敲之处,只看以后能不能寻到更多的线索了。”他转眼望着窗外,雨声依旧是细细绵绵,屋外景色和雨声糅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富有生机的风景画。
“谢英杰此人,武林忠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宁韬出口宽慰沈颜,“现如今,他已被你所杀,总算是因果报应。你且不要再想这么多了,好好活在当下才是。”
沈颜淡然一笑,静默了片刻,方才应了他先前之邀:“这武林的茶酒会,你我同去吧。”
一年一度的武林茶酒会,在端烟城举行,各派人士皆有受到邀请。秦家庄是酿酒世家,盛产各种果酒。秦庄主于宅门处热情欢迎着各派人士,整个宅院张灯结彩,看上去尽是一片祥和之态。
沈颜安顿好阿婆,一遍又一遍的允诺,一定会寻到知音。两人收拾整理好,才坐着马车踏上了前往端烟城之行。
秦庄主秦尚辉站在大门处,眼望着独属于金虎堂的衣装旗帜从远方一点点靠近过来。
“宁堂主,别来无恙阿。”秦尚辉看着宁韬迈出轿子,一身华服脸色红润,神采恰似于昨日。
“秦庄主,还记得我呢。”宁韬散漫的笑了一声,和秦尚辉点头示意。沈颜紧随着,身边有一位丫头牵着她一步一步向前。
“这位是。”秦尚辉随意一问。
“这位便是清心大师弟子沈颜沈姑娘。”宁韬笑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