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虽然大家都很怕阿文,但是警察应该不怕阿文,警察总是特别勇敢的。
她想请岑屿转告石老师,她很想他,希望大学能和石老师一样读师范类。
岑屿说他们三个人一起吃完饭他和远音还陪小白玩了很久,小白同意明天放学和她爸爸妈妈一起来事务所。
这样池律师有什么细节问题可以再当面过问。
聊完工作池雨问他昨天是几点回到的海城。
他说一点把远音送到,他自己再开车回家差不多两点了,没睡几个小时就和小白见面。
刚才回家准备补觉,他爸在家里陪客人聊天,见不得他在家乱晃,对他阴阳怪气,他干脆躲到事务所来了。
他问池雨什么时候能接大案子,他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从家里搬出来,离他爸远远的。
池雨心说我下个月给你开工资都得是靠时霄闻慈善基金的救济,嘴上安慰:“等你一战成名,案子就铺天盖地的来了。”
司机把车开回海城的路上乌云拢聚起来,池雨从车窗外看看天:“每次一到清明就下雨。”
武小吾的案子现在人证物证都十分充足,池雨玩了两天收心工作,请司机先送他回事务所,他要拿点资料回家。
时霄闻陪他上楼,看见岑屿在沙发上睡得正香,随口说了句:“你这进贼了他都没反应。”
池雨一边收东西一边说:“要他有什么反应,又不是看门狗。”
就听见岑屿在睡梦里迷糊的说了一声:“远音弟弟别走啊,我这有糖,我做你的狗。”
时霄闻很不客气的把他摇醒:“谁允许你做我弟弟的狗的。”
岑屿迷迷糊糊坐起来,听不懂时霄闻在讲什么,很客气的和他打招呼。
又看见池雨,问他池律师咱们今晚加班吗?
池雨说不加班,我过来拿资料,你什么时候回去?
岑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回去了,我家这会儿没人了,和你们一起下楼。”
时霄闻拿着池雨的资料拒绝和岑屿说话,进了电梯岑屿按了一层,问时霄闻车停在几楼。
池雨问他:“你去一楼干什么。”
岑屿说:“家里没饭吃,我在楼下吃个饭再回去。”
等司机把车开出车库,雨已经大得寸步难行。
池雨记得刚才岑屿下楼也没拿伞,不知道找到饭馆没还是被大雨拦住脚步。
“我弟弟的狗。”
时霄闻抬手指了一下街面上一家银行,岑屿混迹在没有防备的人群里站在屋檐下躲雨,两眼空空看着街道。
池雨刚想开口问时霄闻车上有没有伞,时霄闻让司机把车靠边停,接岑屿上车。
岑屿坐在副驾驶,转头对池雨说:“雨下得太突然了,我跑都来不及跑,我看网上说是有台风登陆。
还说这次台风很大,是两个台风前后登陆。
不知道无量那边好不好,他们那里离台风登陆的地点很近。”
池雨说他问问惠灯,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司机问时霄闻是先回家还是先送这位先生,时霄闻说先回家。
车到家停稳,司机开车门,岑屿下来一时脑子没转过弯,问池雨:“池律师,我在这打车,车能开进你们小区吗?还是我要走出小区。
池律师,时总车上的伞方便借我一把嘛。”
池雨看他冥顽不灵也头痛:“借什么伞,上楼和我们一起吃饭。”
这小区岑屿过去来过,昨天送时远音回家还觉得挺巧,说你家和池律师老公买在一个小区啊。
时远音说,对啊,我们有钱人都扎堆儿住一起呢。
岑屿还略有所思的感慨:“难怪有钱人都越来越有钱呢,原来你们都兴抱团儿玩呢。”
然后抓住和有钱人做朋友的机会,和时远音套近乎:“那等我以后成大律师了,你们有钱人能带我一块儿玩儿嘛?”
时远音大方道:“你要想玩现在就能玩啊,我哥公司有好几支收益不错的私募,你拿三千万出来我让基金经理带你起飞。”
岑屿老实交底:“少爷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拿出三千块都刮层皮呢。”
在玄关换了鞋,时远音从房间里出来。
时霄闻没有事先告诉他岑屿要来,他挺惊讶:“哥,岑律师怎么来了?”
时霄闻轻描淡写:“他说要做你的狗,我就领回来了。”
时远音啊了一声,说:“这样不好吧,要做我狗的人挺多的,我还打算选选呢。”
时霄闻说:“那把他赶出去。”
时远音一副一本正经的口气:“还是给他吃口热饭吧,咱们时家人慈悲为怀。”
岑屿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跟在时远音身后去洗手时,看到桌上热腾腾的澳龙海胆松叶蟹。
一想自己半个小时前在为吃兰州拉面还是重庆小面进退两难,就觉得尊严这个东西也就那么回事。
时远音吃饭喜欢玩手机,一边吃蟹腿一边刷本地新闻,和大家分享这次台风的破怀性:“大家都跑超市抢东西去了..
金融街写字楼一块玻璃掉下来了..
外环现在堵死了..
小孩儿从阳台掉下来砸到广告牌断成两半..好恶心,内脏撒得到处都是。”
时霄闻伸手把时远音的手机没收:“别看了,现在这些人为了点流量什么都往网上发。”
池雨的手机在桌子上震了一下,他拿过来划开,是武昆给他发的信息:【老天有眼,害我儿子的人死了!】
【视频】
池雨点开视频,四散的人体内脏落在地面的汲水洼里,心脏还在一胀一缩的跳动,彰显着自己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