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直接说,不过他以为许恕之和大部分人一样都不认识时霄闻,便加以说明:“长天集团的CEO,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他之所以不提时霄闻提出和他结婚的事,是觉得这件事的知情权也有高低之分。
他哥哥楚岩当仁不让的理应排在首位。
虽然不知道时霄闻为什么会给池雨送花,但许恕之默认是业务上的往来,细节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池雨当着他的面接时霄闻电话直呼其名的时候,许恕之还是惊讶了一下。
挂了电话,池雨抬头对许恕之说:“时霄闻司机来接我,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方不方便就在这里说?”
“时霄闻就是和你吃饭的朋友?”许恕之不敢置信。
池雨想了想,按照一般逻辑,在结婚之前时霄闻对他来说应该算是男朋友。
不过他们越过了恋爱过程直奔结婚,那么时霄闻也只能说是未婚夫。
对于许恕之提出的疑问他回答:“其实也不算朋友,有点事我们要聊一下。”
只是有业务往来的辩护律师,怎么可能和时霄闻做朋友。
许恕之觉得自己很了解池雨,一位务实主义者,从来不稀罕攀附权贵。
这样的脾气,和他哥哥楚岩同出一辙。
“和他做朋友到是没有坏处,他那个人有权有势,门路不少。”
“你很了解他?”
池雨听许恕之说出来的话,断定他和时霄闻至少是有过往来。
“我的结婚对象是他朋友。”
池雨不知道许恕之和谁结婚了,他简化的理解:“你老公是时霄闻的朋友?”
“小陆,我一般这么喊他。”许恕之纠正了一下。
时霄闻的电话又打进来,他说已经到池雨公司楼下了,问池雨要不要他上去接。
“不用。”池雨在电话里说:“我马上下来了。”
挂了电话池雨着急走,他转身回办公室。
想到大概是等不来许恕之的道歉了,就把抽屉里时霄闻帮他准备好的厚厚的红包塞进背了很久的律所帆布包里面,心里觉得遗憾。
再出来,许恕之还在,他想着不去做他伴郎的横竖是要说,就算许恕之再生他气,律所附近也找不到砖头,他直接开口:“许教授,明天做伴郎的事。”
“我也是要和你说这个。”
许恕之接过他的话头:“我把给你准备的伴郎服带过来了,还有,池雨,对不起,那次我不该把我对杀人犯的怨气发泄在你身上,你愿意原谅我吗?”
池雨愣了一下。
他其实没想过许恕之真的会向他道歉。
他为杀人犯辩护,在无数人眼里他就等同于杀人犯,许恕之会误解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愿意吗?”
许恕之又问,池雨一笑:“怎么,你在扮演明天你婚礼上司仪的角色?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你交换戒指的时候问小陆吧。”
许恕之对着他的回答十分释然,又问他:“我可以抱你吗。小雨?”
池雨知道许恕之只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冰释前嫌而感动,否则许恕之那么冷感的人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肢体的亲密接触。
不过现在他已经有未婚夫了,和同性之间过份亲密的举动还是要谨慎。
而且许恕之也已经结婚了,他提醒:“还是不抱了,你明天就要交换戒指了,也要注意影响。”
许恕之当然知道他们再回不到过去了,就像一面碎掉的玻璃。
即便是一块一块捡起来,拼拼凑凑,上面早已千疮百孔。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楚岩如果结婚了,你也不让他抱吗?”
“那当然不一样。”池雨强调:“他是我哥啊。”
“怎么不一样,你过去也叫我哥。”
许恕之甚至说:“过去你觉得你哥管你太严格,还求我把你带回家,你是不是忘了?”
“怎么会忘。”
池雨想起第一次去许恕之家,空旷清冷的大房子里一条巨大的银龙鱼睁着圆圆的眼睛游荡在鱼缸里。
那条鱼的眼睛上覆着白蒙蒙的雾,他觉得很可怕,让他联想到死亡。
对于许恕之的反常,池雨无端到他们律所经常会有这样的案子。
在勉为其难的情况下拿了结婚证,甚至还没挨到婚礼就提起离婚诉讼,他问:“许教授,你是不是有结婚恐惧症?”
许恕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车库把伴郎服递给他的时候叮嘱:“明天千万要准时来,小陆那边的伴郎团很豪华,我就只有你了。”
池雨苦笑,这样的场景他倒是屡见不鲜。
只不过是在庭审期间,对方携带着豪华的律师团队,想要讨回公道的原告身边只有孤零零的他。
时霄闻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司机看到池雨走过来立刻为他开车门。
池雨发现他见时霄闻时总是心情很好。
他把帆布包从肩膀上脱下来,把装着厚厚礼金的信封还给时霄闻:“不需要了,我的友谊保住了。”
时霄闻没接:“那你留着零用。”
“哥哥给了零用钱。”池雨坚持要归还:“够我用很久了,我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少。”
“不想拿着你就放这里面。”
时霄闻也没说收下,只是敲了敲他们之间的中控台。
池雨很乖的把十万块现金放好,又嘱咐:“你记得等下回家前拿去存起来,这么多钱放在车里多危险。”
时霄闻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才发现自己替富人操的这些穷心有多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