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萨菲罗斯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就看到对面的她努了努嘴。
“是畅销书啦。”
这么说着,她把那一团被她搅的十分恶心的东西一下吞下,显露出了半死不活的表情,干呕着。
“呕——”
“…”
他还不知道和自己相似的脸上可以出现这样的表情。
但是伸出手把水递到她面前时,她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模样。
萨菲罗斯把水杯放下。
“我没有那种书。”
“哦,好吧。”
她擦了擦嘴,如出一辙的莹绿色眸子扫过他,最后,望着他碗里那已经被吃了一半的东西。
“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吗?”
“嗯…”
“哈哈,看来你待遇也没比我好多少嘛。”
她露出了笑容,里面的情绪鲜活的他看不懂。
妹妹,真的很不一样。
虽然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幸灾乐祸起来。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好像看起来地位比我高。
比如,我在那边居然看到了调料处。
哇,真是惊喜,居然连呕吐物一样的东西也分甜口和咸口。
“…妹妹,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对面的男孩抬起头,又是那种凝视的表情,一眨不眨的的看着我。
“什么,我是你的妹妹吗?!”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猛的往后仰,接着,又坐了回来。
之前有过猜测,从恶意的方向去想,他可能是我的克隆人。从善意的方向去想,他一定是我的克隆人。
反正我绝对不是克隆人就对了。
啊,什么,原来我不是没有家人的吗?可恶,那我还怎么代入孤儿主角模板啊!
他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惊讶,抿了抿唇,最后对我解释。
“因为,我们长的很像吧?虽然长得像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家人,但是,我总感觉…”
他们之间是相连的。
这几个字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突兀的冒出来。
就这样,我多了个哥哥。
每次泡完感觉自己就快要爆炸的不明绿色液体后,他总在外面等着我:一起去吃饭,或者一起去训练。
并且,我们的宿舍居然是挨着的。我和他的行程不知在哪双“无形的大手”的推动下,几近重合。
萨菲罗斯某种程度上是个很负责任的孩子,为什么呢?
因为别人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哈哈…还是要多跟哥哥待在一起好呢。”
那个总是被我嘴臭的“哑巴”坐在对面,战战兢兢的给我抽血,尬笑着。
当我准备挥拳揍他的时候,萨菲罗斯一把抓住了我的拳头。
“不能随便打人。”
对面的男人对男孩露出了一种堪称感激的神色。
结束后,我沉着脸走出实验室,准备和他一起去训练室里互殴。
“心情不好吗?”
男孩像猫一样凑了过来,望着我那几近写在脸上的不爽。
“我心情太好了,等下把你揍到走不了路怎么样?”
然后我的头就被他摸了一下,天哪——他的嘴角居然还带着笑,我看见了,你收回去也没用。
我请问你什么意思呢?
“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了。”
萨菲罗斯还记得上个月发生的事情,那天,他被宝条进行了一对一的实验,等回到实验室的时候…
一片狼藉。
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地上的魔晄散发着微弱的绿光,一摊摊血,人的惨叫。
她站在正中央,抓着一个男人的后脑勺,扯着对方的头发,将人一下下的往桌子上砸。好几个士兵过来拉她都拉不住,她的身上几近全是血和淤青,也被女孩无视,被拦住就去推搡,甚至是用牙去咬对方的手,一但脱身,就不管不顾的继续去摁那个男人的头。
那双莹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恶意的愉悦和愤怒。
“嗯?再说一句试试呢?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拦住她!抓她的手臂!”
“特质麻醉呢?还没有送到吗?”
咔哒。
麻醉枪上膛的声音。
隔着玻璃,他看到了女孩一下涣散的瞳孔,接着瘫倒在地上。那位研究员还在吐着血,惊魂未定。
“为什么她还留着?为什么还不销毁!这种不稳定的…”
“…您现在应该回去了。”
白色的发丝,混浊着血和绿色的魔晄,卷成一团,接着,她被人拎着后颈,半拖拽着带走了。
像只遍体鳞伤的动物。
等萨菲罗斯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腕被刚刚争执中飞溅出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但因为才做完了实验,无论是力气还是自愈能力,都大幅度的下降了。
…是因为伤口,才会感觉到疼痛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撇了撇嘴。
原来说的是上次的事,我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后,管理我的研究员成了之前部门的“哑巴”之一。
当时他被选中返回继续管理我后,差点没有浑身发软的栽倒在地。
为什么会是他呢?
啊,大概是因为,他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受伤是因为我刚刚被泡了四个小时的魔晄,呵呵,要是我没那么虚,绝对把他干掉。”
萨菲罗斯冷静的语调顿了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最终还是没说完那句话。
训练室内,我们各自站定。萨菲罗斯端着他一贯优雅的姿势,而我则随意地抖了抖肩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而我则完全依靠直觉和本能。
不管了,战斗爽!战斗爽!战斗爽!
木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训练室回荡着孩子的喘息声和木刀击打的声音。
如何形容最后的结局。
被揍到走不动路的人是我。
“啊啊,我的大太刀呢?为什么我要和你用同款啊…”
什么,被打爆了?那肯定是武器的错。
如果武器没问题,那就是今天训练室的空气有问题,或者是我泡的魔晄纯度不够。
萨菲罗斯半扛着我,往外走,接过研究员手上的营养剂后,打在我的脖子上,我瑟缩了一下,更没力气了。
感觉自己像是一团会走路的泥巴。
“即使你用了你熟练的武器,你也不会赢。”
男孩冷静的分析着,把我带回了宿舍,熟练的打开门后,将我放在了床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只要,拿回我的大太刀的话…”
“又在说这样的话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每次比试输了,她都会这么说。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萨菲罗斯听话的俯下身,我抓住机会,将他一下抓住。
顷刻炼化。
当然,幻想中的我突然爆发将他踩在脚下是不存在的,事实上也只是他被我压倒,然后我们两个和白色的被褥卷在一起。
萨菲罗斯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两个孩子滚在一起,她半压在他身上,柔软的被子被弄得乱糟糟的,她却笑着。
魔晄色的眸子相对着,如出一辙的倒映出互相的情绪。一双冷静,带着些许疑惑,一双是得逞的笑意。
"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指出这一点,"继续乱动会加重肌肉疲劳。"
白皙的小臂此刻颤抖着,但桎梏他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稍稍挣脱了一下,没有能够脱开,便放弃。
再用力的话,会伤到她。
“很奇怪啊,萨菲罗斯。为什么总是管着我?你收神罗的钱了吗?”
“…”
她总能说出让他惊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