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旻叹道:“你为我饱经风霜,叫我怎么报答你才好……”
浣紫裳道:“如果你真的顾念我,那么就随我回去,与我成亲,好不好?”
风旻不遑多想,脱口就道:“好!”
这时陈七,浣白衣,以及凤倾心也从门外进来,刚好听到这句,顿时睁大双眼。而一旁的燕衔春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叫道:“不行!”
浣白衣连忙将浣紫裳从风旻身边拉开,道:“师姐,他是骗你的,就算与你好过一阵,过不久他又会弃你而去。咱们已经吃了一回教训了,你可别上他的当。
凤倾心却向风旻问道:“风郎,她们就是你说上门行窃的刺客?”
那边燕衔春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厉声质问风旻:“好啊,你竟背着我跟这么多女人厮混!”
陈七蹲在门槛外面,见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姐姐都在为风旻吵吵闹闹,只觉大开眼界,看得不亦乐乎。
风旻扶额叹道:“这三更半夜的,你们就别吵了,我给你们安排房间,先哈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四个女人齐声叫道:“不行,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睡觉!”
风旻摸了摸鼻子,道:“那我去取几壶好酒过来,咱们一边喝酒一面叙旧。”
四个女人同时抢到门边,叫道:“你想趁机溜走是不是?”
风旻失笑道:“有四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相伴,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但你们都不知道那酒窖在什么地方,庄里又没有弟子可供差遣,我只能亲自去取了,还请四位通融通融。”
四个女人都是眉梢一挑,显然并不想通融。燕衔春冷冷的道:“那就别取了,以茶代酒。”
风旻神色尴尬,笑道:“没有酒怎么行,咱们既然有缘齐聚一堂,怎么说也得一醉方休。这样吧,我叫小七兄弟去取。”说着便向门外喊道:“陈七兄弟,劳烦你跑一趟,去酒窖提五壶酒来。”
陈七问道:“为什么是五壶?”
风旻道:“因为我们刚好五个人,一人一壶。”说着向四女一指。
陈七眨巴了一下滴溜溜的大眼,指着自己道:“我也是人啊,为什么没有我的份?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漂亮姐姐你就舍不得请我喝酒。”
四女都忍俊不禁,风旻走过去摸了摸他头,笑道:“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陈七一脸不解,问道:“师父以前也这么说,但是为什么不能喝,难道小孩子就不是人了?”
原来他之前在丹宗时曾无意间看到九长老与其他长老对酌畅饮,一副享受的模样,他便想拿一壶去和风骨分享,哪知九长老也说了与风旻类似之言。
风旻耐心十足的给他解释:“因为小孩体弱,容易喝出病来。就算是大人,也只能小酌怡情,偶尔宿醉一回。”
陈七撇嘴道:“我已经是金丹境了,身体好得很,我就想喝酒。”
风旻道:“酒的味道你不会喜欢的。乖,明日我叫凤姐姐和燕姐姐给你做糖果糕饼。”
陈七道:“好吧,你家的酒窖在哪里?”
风旻便将酒窖的位置与他说了。陈七当即提着灯笼,按照他指点的路径,一路来到酒窖之中,随意拎了五只陶罐,随即原路回返,将五壶酒往桌上一放。
四女本来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互相大眼瞪小眼,要不是风旻在旁劝和,早就动手。见陈七回来,都将目光放到了酒壶之上,都咦了一声,燕衔春问道:“怎么瓶子,大小,名称都不一样?”
风旻向陈七道:“小兄弟,你怎么不拿一样的,反而每种各提一壶,这样不太好分呐。”
陈七道:“刚才你又没说要我都拿一样的。”
凤倾心向风旻问道:“我不怎么喝酒,不太懂里面的门道,最好的是哪壶?”
风旻提起中间个头最高,长得最胖的那只酒壶,笑道:“这壶太暖春窖藏最久,是我亲手酿成,应该是这五壶里味道最好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见燕衔春伸手来抢,说道:“我喝这壶,拿过来!”
一旁的浣紫裳叫道:“凭什么最好的给你,我要喝这壶!”说着也出手来夺。
二女同时出手,又同时抓住酒壶。一人手托壶底,一人按住瓶口,互不相让。
燕衔春柳眉倒竖,喝道:“撒手!”
浣紫裳道:“你给我放开!”
坐在中间的风旻瞧瞧浣紫裳,又望望燕衔春,叹了口气,说道:“不就是一壶酒吗,两位何必你争我夺的,这剩下的四壶也都是不错的佳酿,干嘛非要太暖春不可。”
燕衔春道:“我就要喝你亲手酿的!只此一壶,可不能便宜了这几个贱婢。”
浣白衣拍案而起,叫道:“你说谁是贱婢!”
坐在右边的凤倾大声心道:“你说话就说话,敲桌子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敲坏了你赔吗?”
风旻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浣白衣按着坐下,朗声道:“好了好了,我有个办法,我取四只酒杯出来,你们一人倒一杯,人人有份。”
燕衔春道:“不行,这几个贱婢哪有资格喝你的酒?”说着手臂用力,要将一壶太暖春抢过来据为己有。浣紫裳哪肯松手?牢牢抓住瓶口,二人便较量起了臂力。只是她虽竭尽全力,酒壶却在往燕衔春那边逐渐挪了过去。她整个人也身不由主的往那边倾斜。
眼看臂力比不过对方,浣紫裳另一只手倏忽伸出两指,便去点燕衔春手腕上的阳谷穴,要卸掉她手上法力。
燕衔春眉梢一挑:“要与我斗吗?奉陪到底!”右手抬起,将浣紫裳这一招架开,随即一掌按向她肩头。浣紫裳连忙回臂抵挡,拆开了这一掌。
二人一手抓住酒壶,一手见招拆招,谁也不甘示弱。
浣白衣见她二人僵持不下,立刻上前去躲酒壶。凤倾心也没闲着,加入战团。她先是格开了浣白衣的手,这才去拿酒壶。燕衔春与浣紫裳立刻罢斗,各出空手将她逼退。浣白衣趁机上前,燕衔春与凤倾心便又同时出手阻拦。
四人立时陷入混战,谁也不让谁,都想抢这坛太暖春酒。偏偏四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虽互有深浅之别,却都相差不远。酒坛落入一人手中,没把持片刻又给另一人夺去,如此轮回不休,谁也无法真正稳操胜券。
忽然之间,不知是谁手掌用劲太过,将整坛酒远远击飞出去,刚巧落向陈七的方向。陈七伸臂一接,将酒坛拿在手里。
四女不约而同的叫道:“给我!”
她们正要一拥而上,抢夺酒坛。风旻忙道:“你们再打下去,天都要亮了。我看那壶送给小七兄弟算了,这里还有呢,也都是我亲手酿的。”
四女一愣,立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
风旻笑道:“这就对了,大家喝酒畅聊,何等惬意?何必打打杀杀?”说着提起一壶,斟了五杯。
陈七坐在门槛上,拨开酒壶的塞子,里面一股奇香扑鼻,胃口大好,举起酒壶嘬了一口,只觉满嘴香甜,睁大了眼,自言自语道:“原来酒这么好喝……难怪大人都不让小孩喝,一定是怕小孩给酒喝光,他们自己没得喝了,所以才说故意撒谎骗小孩说喝酒对身体不好,哼。”说着举起酒坛,咕噜咕噜,将一整坛太暖春一饮而尽,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咚的一声,一头栽倒,醉得不省人事,手里空荡荡的酒坛子也滚到了桌边风旻脚下。
他与四女有说有笑,正行酒令,玩得不亦乐乎,察觉酒壶滚来,见一壶太暖春竟已见底,心头一惊,没料到陈七的胃口这么大,望向门边,见陈七醉倒,忙道:“倾心,小兄弟喝醉了,你将他抱到房里去,让他好好睡一觉。”
凤倾心应了一声,起身将陈七带走了。
等她一去,燕衔春才扮过风旻的脸,让他直视自己,肃然问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凤倾心躲在这里厮守终生?”
浣白衣师姐妹也直勾勾的将风旻望着,瞧他如何回答。
风旻莞尔道:“当然不会了,我是丹宗弟子,终究要回归本门的,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养伤而已,等伤势一好,也就该走了。”
浣白衣道:“带我一起走!”
浣紫裳却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说着站起就要来给风旻把脉。
风旻微微一笑,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柔声道:“还是紫裳最是温柔体贴,知道关心我的伤势。”
一旁的浣白衣脸色顿时铁青,没有吭声,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浣紫裳问道:“到底伤得如何?碍不碍事?给我瞧瞧。”
风旻笑道:“碍事倒是不碍事,就是浑身难受,急需有人替我按摩按摩。”
浣紫裳从他怀里站起,走到他背后,便开始为他捏肩捶背,风旻一脸享受的模样。
浣白衣道:“师姐,你又上他的当了。你看他脸上红光满面,白白胖胖得,气色好得很,哪像重伤在身的样子。”
浣紫裳一愣,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番风旻的脸,见他满面堆欢,正如浣白衣所说,康健得很,怒道:“你竟敢骗我!”抬手就是一掌打来。
这时二人近在咫尺,她这一掌又快又准,而风旻也没想抵挡反击,正中前胸。他发出啊哟一声,故意装成痛苦不堪的模样,往桌上一趴。
燕衔春急叫:“风郎!”忙上前慰问,向浣紫裳狠狠瞪了一眼,怒道:“风朗本就有伤在身,你打他做什么!”
浣紫裳见风旻眉头紧锁,迟疑道:“你真的受伤了?你不是骗我的?”
燕衔春道:“风朗若是安好,就凭你焉能伤得了他?”
浣紫裳大吃一惊,忙道:“对不起风郎,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风旻摇摇头:“一点也不好,你刚巧打我的伤口上,痛得很。”说着开始龇牙咧嘴。
浣紫裳顿时慌乱起来:“有药吗?我帮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