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总算让他逮着一个回击的空挡了,他一拍桌子,也不知道仗的谁的势,得意道:“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们虽然未达元婴境界,可这不是有暮沉师兄在这儿坐着呢嘛。那姓封的道士说了,暮沉师兄是魔尊要找的人,所以,哼哼,他一定会前来送死。”
此话之脸大,之自信,令暮沉都忍不住抬起头来瞥了相尹一眼。
相尹浑然不觉,甚至还回以暮沉一个礼貌又不失仰慕,仰慕中带了几分卖乖的微笑。
云斐:“……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话糙理不糙,我也赞同魔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春永皱起眉担忧道:“那怎么办,魔尊那么厉害,凭我们能对付得过吗?早知就让大公子和任谨师姐留下了……”
任谨表演完死而复生后,先是给云斐和春永都解了合欢宗秘药的药效,后又打算从扬帆酒家的后门溜走,没成想一开门就撞上金无匹像个柱子似的杵在后门守株待兔。
于是一顿鸡飞狗跳后,在云斐几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金无匹神情冷淡地用他那根镶满宝石华贵无比的软鞭把任谨捆起来,拎在手里向金如戈道别。
“二弟,我这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要认真修炼不得懈怠。我已备了一份礼物,待你结丹后就送给你。”
语罢,他拽着任谨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出扬帆酒家大门,轻巧一跃就骑上斑斑,两人一虎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剩下任谨垂死挣扎的声音遥遥传来:“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啊啊啊放开我,我还没跟我师弟告别——”
云斐:“……”
装得这么像,要不是在解除药效时亲耳听见任谨对金无匹的修为精进啧啧称奇,还遗憾自己没吃够就走实在太可惜了,他就险些信了师姐是被强行带走宁死不屈了呢。
“咳咳。”言归正传,云斐丝滑地把话题从任谨和金无匹身上转移走,“我与暮沉师兄因为一些原因,打算去西垂一趟。”
“魔尊被隐泉仙尊重创后再出山,实力尚且不明,但他既然已派人来取了暮沉师兄的血液,就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木心沉思了一会儿,道:“他招揽仙界宗门的弟子为他做事,除了想逐步蚕食仙界,插入自己的眼线外,一定是因为他身受重伤,无法亲自前来。”
“不错。大哥也是这个猜测,临行之前他向御兽宗发送了信号,应是要召集人马前去西垂魔界,找魔尊算账。”金如戈道。
相尹道:“他不方便前来,我们也去找他,总比坐以待毙好!”
“此行凶险,沿路一定会有魔尊派来的人骚扰或袭击我们,而且到了西垂魔界,更是跟进了狼窝没什么区别。”云斐虽然对这几个伙伴的性情有些把握,但该说的话还是应该说。
没想到,听完云斐的话反而是最胆小的春永先不乐意了。
“玉烟,你这是什么意思?”春永放下筷子,紧拧着眉注视着云斐,“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难道我会怕难怕死,不陪你前去吗?”
云斐见他这副模样,心已经软了大半了,他吸了吸鼻子,勉强把后面半句话说完:“下山历练又不是非得哪里危险去哪里,除了西垂魔界,还有很多其他地方可去,修为照样可以精进……”
相尹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云斐,“罗里吧嗦说什么呢,你就说何时出发!”
木心也严肃起来,“你孤身前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会后悔死的。”
云斐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也不是孤身一人呀……”
金如戈闻言拿出一物,放在桌上推给暮沉,道:“还有一事。大哥临行前给了我这个,他说,暮沉师兄已达元婴实力却迟迟不能结婴,实在蹊跷。如此前去魔界过于危险,若被有心人利用,极易灵力失控,走火入魔。”
“这枚破境丹或许可助一臂之力。”
金如戈送完破境丹,转向云斐,“所以暮沉师兄一人,还不够保险。我自知实力平平,但多少能帮上些忙,你也不必反复推辞了。既然我们几人心意已决,难不成你还能强赶?”
暮沉收下破境丹,放入云斐的储物囊中,轻声道:“多谢。”
云斐迅速地低下头,用手背拢了一下眼睛,他抬头后端起饭碗,先猛地刨了好几口,才声音哽塞地说:“好,那我们就一同出发。”
虽然是为邪神主角创建的世界,可终究还是好人多。
那就更不能把这个世界轻易让给那唯吾独尊,漠视生命的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