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束沅拍了拍手,站起来,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还早呢,走吧,我陪你写作业。”
棠希文冲她扬起一个微笑:“好。”
韩韵从外语学院领导办公室出来,她和学院的系主任是姑侄关系,带了一堆从英国买回的巧克力来看望小姨。
她小姨乐得合不拢嘴。
路过辅导员办公室,开着门,里面站着好几个学生,两个老师坐在办公桌边,语气严肃:“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你们搞清楚了没有?!”
韩韵顿住脚:“她们这是怎么了?”
她小姨眨了下眼,有些无语道:“为了网上几句争辩的话,在学校食堂打起来了,几个小姑娘都挂了彩,现在年轻人的脾气......”
韩韵不在乎地“嗯”了一声。
她小姨又说:“不过这件事,说起来还有个你认识的人。”
“我记得秦束沅是你发小对吧,她们争吵的源头,就是从那孩子开始的。”
韩韵警觉地抬眸:“小姨,你能跟我讲讲整个事情的过程吗?”
她小姨“源头”那俩字,狠狠地点了她一下。
从小时候开始,秦束沅就是各种坏事的,源头。
夜晚来得很快。
今天上个班的同事有事,棠希文晚上又没课,吃了晚饭就去奶茶店顶班了。
忙活了一个晚上,棠希文扭了扭脖子,终于可以下班了。
“嗨。”她惊讶地跟韩韵打招呼,“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棠希文从奶茶店出去,站在了她面前。
“不是,我来这里看望亲戚,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
一点也不巧,棠希文在这里兼职的消息,是韩韵去她们学院问的。
棠希文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人笑的时候,有种真诚的魅力。
你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真心地喜欢你,看见你很高兴。
两人随意地往林荫小道上走,微风袭来,爽快的凉意。
“我叫韩韵,该怎么称呼你?”她明知故问。
棠希文:“棠希文,海棠花的棠,希望的希,文艺的文。”
“你名字真好听。”韩韵说。
棠希文笑了笑,客气地说:“你的名字也是。”
“我往校门口走。”
这个点,棠希文应该要回宿舍了,韩韵这么说,好跟棠希文同路。
果然,棠希文说:“那我们还挺顺路的。”
两人走了一会,没说话,像她们在西山那次,静谧的安详。
棠希文想着白天的事情,兀自叹了口气。
韩韵抓准机会:“有心事?”
“可以跟我说吗,反正......我算一个陌生人。”
她语气轻轻的,很自然地勾起了棠希文的倾诉欲。
学校舍不得修路灯,夜路黑黑的,清静得听得到猫叫。
前面是一条小路,棠希文拐了个弯,走到一颗掉完花的桂花树下,那里有一只长椅,她坐在一边,给韩韵留出位置。
长椅上残留着上个月的桂花香。
上个月......棠希文恍然,短短一个月,真的发生了好多的事。
“我有一个朋友,有人说她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很相信她的为人,但是......”棠希文有些伤神地卡住了。
韩韵接过她的话:“但是凡事皆有可能,这件事压在你心里很难受,你想问清楚,又觉得直接问那个人,会伤害到她。”
“啊啊啊!”棠希文点头如捣蒜,“你是学心理学的吗?你说得太对了!”
韩韵轻笑:“其实问不问不重要,她不想承认的事,问了也没用,你既然有疑虑,说明有那么些潜在的可能,她会去做那件事。”
棠希文有点晕了:“那我该怎么办?”
韩韵反问她:“如果她做了,你会怎么办?”
好问题。
棠希文还真没想过,如果学姐真这么做了,她该怎么办。
“我带她去道歉吧,弥补她伤害的人。”棠希文不假思索道。
韩韵挑眉,像是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我猜猜,你那位朋友做的事情,应该不触及法律吧,你想用道德感让一个加害者道歉?这有点难。”
棠希文说:“即使她真的做了,也是一时糊涂,或者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理由,我可以先代替她道歉,阻止伤害的加深。”
韩韵低下头,嘴角上扬,再次抬头看着棠希文时,她目光中带着自信的光芒:“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这个朋友,叫秦束沅吧。”
棠希文怔住,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对面前这人的警戒心,一下就上来了。
“你是谁?”
韩韵向她伸出手:“做一下正式的自我介绍吧,我跟秦束沅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