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宝真是我的宝贝金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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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星说,去焜明阙来回一趟,也就一日工夫。
年年把雀杭山的事务交给妖民们处理,将门窗锁好,跟着辟星前往未知处。
驾云而去,果真极快。
抵达神界焜明阙时,年年睁大眼睛,被眼前阔气奢华的景象震惊,张圆的嘴。
焜明阙熔金为柱,琉璃叠瓦,夜明珠悬穹如星。
玉髓铺地映冷光,金柱雕貔貅凶猛之相。宝阁堆砌奇珍异矿,奢丽非常。
可金阶上空空旷旷,脚步声都有回响。不知到了夜间,是否鬼气森森,叫人害怕?
焜明阙为首的几个仙侍瞧见辟星,同样张圆了嘴,忙不迭地往里头传话——
——“少主回来了!”
——“大王,少主回家了!!”
声嘶力竭,痛哭流涕,辟星敲人脑袋,啧了一声:“该死的东西,声张什么?”
——“少主!!!”
“滚开。”
——“我滚我滚……”
年年眼瞧着仙侍圆润的滚走。
她回头,不敢置信道:“夫君……是少主?”
“啧,不是。”
怎么不是?
明明整个焜明阙的仙侍都在叫啊!
辟星黑着脸,带她闪到内殿某个房间,不知有多熟练地掏东西。
年年慌张道:“夫君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那可不行!”
辟星道:“莫慌,咱们拿了便走。”
他说的笃定,年年人生地不熟,只好等待。
可辟星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要的物件,牵着她的手,准备去往别处。
就在此时,房门嘭得一声打开,一众仙侍簇拥着一个浑身金玉,握着金手杖的长者。他头生龙角,却似龙非龙,生得威严肃穆,叫人不敢冒犯。
那长者横眉冷对,张口便恶狠狠地骂道:“混账东西,还晓得回来?!”
年年吃惊,看向辟星。辟星作势要走,被团团围住,房间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年年害怕地扯他袖子:“怎、怎么办……”
他安抚道:“莫怕。”
那长者视线在年年身上转了几圈,气得直叫唤:“好啊,好个逍遥三界,现下连良家妇兽都不放过,简直荒谬!”
辟星金眸闪动,笑道:“老头,全天下的话都叫你说完了,我在你心里是真正的禽兽啊。”
“混账!”
长者扬起手杖,年年下意识害怕得往后缩,辟星一手握住挥来的手杖,漫不经心地笑:“连我的夫人都要打,这连坐是不是过分了?”
长者金玉般的眼眸极为震惊:“……你的夫人?”
众人将信将疑,议论纷纷。
——“少夫人?”
——“少主婚配了?”
——“少主娶亲了!”
年年看见长者的目光在辟星和她身上不断游移,尔后,放下了金手杖,问道:“合契了?”
辟星:“嗯。”
长者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打了他一下:“混账,连场像样的婚礼都不办,简直荒唐,真是丢我们貔貅一族的脸面!”
他瞧着年年,脸颊忽而涌上笑意,和蔼可亲:“混小子不知礼数,让你受委屈了。娘子叫什么,是哪方神兽?”
年年咬着唇,垂着头。
这情况,再不明白的兽也该明白了。
这位长者,毫无疑问,是辟星口中的父亲,焜明阙座上的王。
辟星握着她的手。
年年低沉片刻,抬头,双眸泛着盈盈柔光:“我叫年年,是年兽。”
貔貅王辟金笑道:“原来是年兽啊,倒是久未见年兽出来活动了。想当年,孤与年兽之主,也有过不小的交情。”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年年消除了大半阴云。
原来……也不是所有人、所有兽都讨厌年兽的……
她回握住辟星的手。
辟金见状,语气一转,又狠戳辟星脊梁骨:“混账小子,这次回来是成婚?”
年年大惊,成婚?在这里?
辟星哼声:“……老头,我鳞片流血,回来补补罢了。”
“离开的时候放肆得张狂,说永远不会有什么值得你贪欢无度,口出狂言,没皮没脸地说自己事事有分寸,”辟金冷笑:“如今偷偷摸摸回来,想必是做了什么不知节制的事,叫人耻笑。”
辟星看着远方:“也不能这么讲……”
年年脸一红。
原来是这样。
……不知节制,可不是么!
她鼓着脸嗔了辟星一眼。
何止是不知节制?
夫君太太太不知节制到可怕,都要将她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