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将军的伤是你这家伙治好的?”张德说,王魁没有说话,自然是不敢说,他在她们姐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转身离开。陈相易脸面对张德的讥讽和看不起的语气仍然保持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是。”仿佛刚刚他只是听到一只狗对他吠了几声,殊不知,那只“狗”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艳神色。
“你小子,医术了得啊!”张德再次说话,因为他们坐的很近,张德一举手就能碰着陈相易的肩膀,也许是因为下意识的赞扬,张德把手抬高到陈相易的肩膀处,重重拍了几下。李黛清在对面看的火急火燎,她害怕张德武将出生,下手不知轻重,把陈相易给打残了。
也许一直掩埋在紧张的海洋里,所以李黛清都快忘了陈相易会武功一事。只见陈相易像定在板凳上了一样,只是发丝被张德的手劲震的掠起,他如同长松一般在风云变幻只屹立不倒,保持他的本色。
李黛清长叹一声,不过她立刻警惕起来:“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尤其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坏了坏了,准是暴露了。”也许是张德也发现这个问题所在,收回手的同时也说了一句:“当真是功夫了得吗?”陈相易看向李黛清,发现她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看向他,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
随后只听得“咻——”地一声。
长刀出鞘了。
刀剑正对陈相易。
已经见了血,在须臾之间,快速变化着,发生了一件众人都想象不到的事——张德出剑将陈相易砍伤了。他的刀剑已经刺破他的胸膛,轻薄的衣衫已经被沁出的血染红,跟李黛清战死那天看到的枫叶一样的火红,甚至她怀疑是那日开的最盛的一株枫树掉落的枫叶,恰好在此刻落在陈相易的胸前。
只见此时陈相易露出惊恐的神色,眉头紧蹙,捂着出血的位置,像是在跟疼痛做出对抗。张德收回已经扎在陈相易胸口的剑,随即瞳孔倏然睁大,自己的负有信心的猜测被他面前这个人给打击的七零八碎——他为什么不躲?他不是有武功吗?
周遭的人窃窃私语,一阵惊呼,没想这么多的,可能就只看得见张德不分青红皂白,猛然给陈相易这个柔弱男子一剑,私下定会对张德诽谤私语;台前看的明白的人,此刻也觉得是张德仗势欺人,明明别人不会武功,却非要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作对。
这陈相易是李黛清带过来的人,他这样一做,无疑是对李黛清的贬低,让李黛清的颜面何存?所幸李黛清懂得这个礼,她怒从中来,一时间对张德质疑道:“张将军,你干什么!”张德自知理亏,拱手对陈相易说了一句冒犯了,随后当着李黛清的面,将刀刃横在他的面前,开始慢条斯理地清理刀尖上的血迹,满脸赔笑,全是虚情假意地说:“刀尖锋利不长眼,竟然手一滑就刺到这位兄台的身上了,李将军是不会在意的吧。”
字字珠玑,实在是可恶,李黛清怎么回都仿佛他无错般,
果然又不是一个善茬,今后的路不会好走。
在这个颇具荒诞的宴席上,李黛清却较了真,她是真的担心陈相宜的伤口有没有事,但坐立在陈相易的对面,中间横跨三尺距离,所有的担心都只能通过眼神传达,陈相易仿佛感应到了似得,待到李黛清向他投来忧虑的神色,他也这么望过去了。眼波如水,仿佛在暗诉:“我没事。”
最好没事,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我振兴玄虎营的大计可就靠你了。